听到袁非依的话,许曼欣的心又软了。
袁非依的心性就像是小孩子,虽然现在强行成熟起来,但说话还是带着孩子气。
她不相信袁非依是那种背地里会做手脚害她的人,就算她手下有一些不规矩的宫人,也不能代表主子的意愿。
即便是自己的贵妃殿内,说不定也有一些阳奉阴违的下人存在。
岂能以偏概全,否定了袁非依对自己的帮助呢。
许曼欣跟她勾了勾小拇指:“我会的,我一定会陪着你的。”
袁非依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她指了指摇篮:“我真的不清楚为什么孩子会突然出现异样,不然就让宸王妃得空的时候进宫看看吧。她一向见多识广,说不定比太医院的太医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真相呢。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就算是深更半夜,也不用担心打扰到我。”
许曼欣点了点头:“好。”
袁非依临走的时候本想再去哄一哄慕容佑,可又怕孩子见了她更不撒手的,便直接走了。
赵轻丹是第二天一早带着慕容信进宫的。
本来她想一个人过来,但是慕容信一听说要去看弟弟,就趴在
她肩膀上撒娇:“母妃,窝也要进宫宫。”
赵轻丹憋笑:“你也要金公公?宫里可没有母妃认识的金公公啊,阿信说的是哪个啊?”
她连忙摇头:“不是公公,是进宫!”
见赵轻丹好像还是不懂的样子,慕容信的脸皱成了一个小橘子,好像遇到了很犯难的事情。
“母妃笨笨。”
惹得赵轻丹笑得肚子都疼了。
慕容霁老远就听到了赵轻丹的声音,走过来拍了拍阿信的脑袋:“母妃是不是又欺负我们阿信了?阿信要进宫干嘛呀?”
她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弟弟,看弟弟!”
慕容信原来是想慕容佑了,赵轻丹哪能拒绝,就抱着女儿径直去了许曼欣的殿内。
许曼欣今日依旧疲乏,病情没有半点好转。
她让翠竹把佑儿带去了偏殿,自己仍然免不了喝药,所以屋子里到处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比起慕容佑,慕容信就对这种类似的味道十分熟悉了。
赵轻丹经常在府上捣鼓各种奇奇怪怪的药材,所以府里经常能问道这种。
慕容信一下地就小跑着扑到许曼欣的床边问:“许娘娘,佑儿呢?”
许曼欣捂着嘴侧身轻咳了几声,才声音沙哑
地回答:“弟弟在隔壁呢,阿信要找他,一会儿让宫女带你去好不好?”
慕容信乖巧地点了点头,又转身看着自己的娘亲:“母妃,许娘娘生病了!”
赵轻丹忙上前去:“怎么会突然虚弱成这个样子了?前些日子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不是好多了么?现在连阿信都看出来你生病了,这段时间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赵轻丹,许曼欣是半点不敢隐瞒的,一五一十地将之前慕容佑过敏,她通过奶水喂药的事情告知了。
“那之后我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许是药喝得多了,佑儿都不肯近我的身。每一次我想抱他一会儿,他都挣扎地厉害,可旁人抱着他哄着他,他都没有那么抗拒。”
见她说话的时候神色伤心,赵轻丹叹了口气:“想必你又因此焦虑忧愁,觉得跟你不亲了,所以心情郁郁寡欢了。”
许曼欣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多大的事?即便真出了什么问题他暂时跟你不亲,又不是天塌下来了。我当初为了治病,跟我家殿下在外头耽误了大半年的时间,还不是只能将阿信交给母妃去抚养。一回府上她的确不大认识我了,更别说跟我亲
近了,可重新带她没过几日,她就又粘人了。养孩子争得不是一朝一夕,是细水长流,怕什么呀。”
她说了这么一大通,阿信听不懂,就软软地靠在赵轻丹身上点头。
许曼欣听到她这么一番劝慰,脸上一热:“王妃说的是,是我操之过急了,总是为了一点小事就心情郁结。我知道自己心态不好,也难怪总是生病。”
赵轻丹随即握住她的手诊脉。
诊脉的时间越长,她的神色就越凝重。
“怎么会这样?”
她严肃地将许曼欣的手臂放下:“不是我吓唬你,情况委实不算好的。是哪个太医给你开得方子,方子在哪里,拿来我看?”
“药方在太医院,每次都是他们熬了药直接送过来的。方子的确有些失误,但是太医是真的没有恶意,其他太医也看过了,也说是用药太过于滋补,对寻常人来说是不会有影响的,无奈我的底子虚薄,跟常人有异,才会出了岔子。”
赵轻丹摇头:“你怎么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呢?这宫里头的太医,谁不清楚你身体不好,他明知如此还要跟你用很凶险的药,便是极其失职。是哪个太医,叫他过来见我。”
“
是,顾封……顾太医。”
赵轻丹便立刻让人将顾封给喊了过来,顾封自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就不敢往许曼欣跟前凑了。
现在听到宸王妃要见他,他心下一凛,到底是硬着头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