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了口气。
“这话说的,哀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是皇上的心肝儿,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皇上才是最伤心的,所以哀家最是盼着你好好的。依哀家看,佑儿你还是不要带了。交给皇后去带吧,她对佑儿好,你也是看得到的,有什么不放心的。”
许曼欣攥紧了手指:“儿臣自然没有不放心。只是,只是儿臣对孩子依赖较深,如果放在别处,总是心里不安。也不是不安,就是,就是……”
“可你这样子,将他放在身边对他真的好吗?你休息不好,他也休息不好,倒不如腾出精力来一心将你的身体养好了,再重新将孩子接回去。”
许曼欣沉默下来,袁非依替她解围:“母后,这件事情由着儿臣和珍贵妃私下商议吧。今日还是以皇后的生辰为主,既然您提议让德妃来帮衬,儿臣会让人知会她一声的。”
太后嗯了一声,朝着许曼欣挥了挥手:“你先回宫吧。皇后留下哀家还有事要说,你去歇着吧。”
“那佑儿……”
“佑儿你也带走吧。”
许曼欣示意翠竹上前接过孩子,谁知慕容佑似乎很贪恋袁非依的怀抱,怎么都不肯
撒手。
他的小手没什么力气,但是肉肉的也有不小的力量,竟是将袁非依胸前的面料给拽出了褶皱来。
翠竹不由稍微用了些力,想将他抱开。
可慕容佑就是不愿意,甚至五官又皱巴巴的,竟是像又要哭了。
太后哎哟了一声:“瞧瞧,小家伙这么粘着皇后呢。罢了,珍贵妃,你先回去吧,孩子就留着玩会儿,等我们商议完毕了,再让皇后给你送回去。”
太后都这么说了,许曼欣哪里能拒绝,就在翠竹的搀扶下离开了。
除了大门,她就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翠竹揪心地看着她:“娘娘,您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
许曼欣苦笑了一声:“没事,走吧。”
门内,袁非依的目光还看着外头,眼底难掩一丝忧心。
太后见她模样不由奇怪:“怎么了?哀家见你表情怪怪的,从刚刚你看到珍贵妃的时候就不对劲了,该不会你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哀家不知道的事情吧?吵架了么?”
“当然没有!珍贵妃那个温温柔柔的性子,能跟谁吵架啊。即便有什么分歧的地方,她也都是会让着儿臣的。”
“那你们两个怎么都像
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太后是袁非依的姑母,有些话她就不想隐瞒了。
“母后,以后让珍贵妃把孩子给儿臣抚养的事情,您还是别在她跟前提了。她是孩子的生母,要是佑儿跟儿臣一个外人亲近,却现在不愿意要她的话,她肯定很难过的。您也知道,珍贵妃一向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万一钻了牛角尖,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不是更不利于身体康复了么?”
“哀家又没有说什么。”太后撇了撇嘴:“哀家哪里说错了吗,方才那番话还不是为了她好。她连坐着都咳嗽不止,孩子放在她那么近的地方,万一过着病气算谁的责任?何况她需要静养,殿内有个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静养的下去!”
“可珍贵妃肯定不会舒服的。将心比心的话,要是这是儿臣的亲生骨血,反而更愿意亲近其他女人,儿臣也会难过的。”
太后睨了她一眼,目光充满了惋惜。
“这要是真的是你的孩子,哀家做梦都该笑醒了。其实咱们姑侄两个关上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许曼欣这样子,还不知能撑过多久呢。要是她撑不了几年,佑儿又跟你亲,倒是一件好事
。你就将他认作亲出的得了。”
听太后这么说,袁非依脸色一变:“这样的话,您万万不能再说了!”
“看你吓的,怕什么?哀家可不是咒她,但许曼欣那孩子瞧着就不比你有福气,有些时候啊人得信命。”
“可儿臣不愿意,儿臣宁愿珍贵妃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她是很好很好的人,相处久了,就像是儿臣的亲姐姐一样,儿臣连看到她掉眼泪都心里难受呢。您不知道,刚刚她低着头不说话,其实她肯定伤心死了,又不敢跟您顶嘴,只能默默自己消化,指不定回到自己宫里就又要哭了。光是想到这,儿臣都跟着开心不起来。”
太后颇为意外地看着她:“你对许曼欣的感情竟这么深了?”
袁非依重重点了点头:“绝不骗您,有时候想到皇上表哥喜欢珍贵妃,儿臣也觉得他很有眼光的。谁会不喜欢珍贵妃呢,儿臣要是个男子,也会愿意宠她疼她,不让她受委屈的。”
见袁非依说的真情实感,半句不似作伪,太后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既然你这么心疼她,那往后刚刚那些话,哀家不会再多说了。可你也要劝劝她,孩子放在
哪里都是抚养,她自己的身体得保重好。不然她出事,依哀家看不仅是你表哥伤心,你也像是要跟着肝肠寸断了。”
袁非依吐了吐舌头,又低头逗了逗怀里的慕容佑。
“小家伙,你可要乖乖的,不能再惹你母妃难过了。她最近掉眼泪都是因为你呢,不可以做小没良心的,知道吗?”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