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浔眉头深锁:“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小太监的,他都帮你做过什么事情?”
魏雁冰边上的婢女跪下来,声泪俱下地请罪:“皇上,都是奴婢不好。那个小太监曾经替内务府到娘娘这里来送过东西,奴婢听到他的口音,就随口说了一句他说话很像奴婢老家的人,后来发现还真的是,就熟络了起来。因为宫里头有熟人好办事,娘娘就经常差遣他帮忙,偶尔,还因为他出宫方便,请他带东西进出宫门。谁能想到,他居然对娘娘有这样的杀心!”
慕容浔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娴妃,此前你说你会跟宫外的一位友人互通书信,可都是通过这个小太监传递的?还有上一次朕看到的那个风铃,也是他帮忙送进来的吗?”
娴妃用力点了点头:“正是!皇上,经过您这么一提醒,臣妾突然怀疑起一件事情。如果那个风铃当真有问题的话,也是经过德喜之手交给我的。会不会有可能,是他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或是故意引导了什么。按理说,我那位书友平日里都只是送信给我,很少有送礼物的情况,收到风铃的时候,臣妾其实是有几分意外的。
”
魏雁冰就是想趁机将风铃的事情都一并推脱掉。
风铃是宸王妃怀疑她的导火索,既然如此,她就将这个基础给扬了。
反正德喜已死,死无对证,所有的黑锅都给他一个人背了,反而落个清净。
对此,慕容浔的确无法去查证。
今晚最大的受害人就是魏雁冰,那个太监为什么要对她动手,现在已经成谜了。
结合昨天外面那家店铺里发生的事情,目前能够有的猜测就是,对方想要杀人灭口,来掩盖某种真相。
就像曹沁之的冷宫被纵火,险些烧死,看起来竟是同一路数的。
这个宫里,难道当真有什么深不可测的黑暗势力吗?
魏雁冰趁着自己受伤,故意对慕容浔撒娇以博得同情。
“皇上,臣妾真的很害怕。之前曹才人出事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她险些丢了性命,这回怎么就轮到臣妾了。臣妾和她都是一起进宫被封为妃子的,却相继出事,都被卷入到莫名的阴谋之中。臣妾在宫里无依无靠,甚至跟家人的关系都不算热络也指望不上他们,能够倚仗的,也就只有您了!”
慕容浔抿了抿嘴唇,到底上前拍了拍她没有受伤的那
一边肩膀。
“好了,好歹能保住了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宫里,幕后的黑手自然是有的,但是现在线索不明,很多事情还不能够立刻水落石出。不过朕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下这罪孽的人,一定会有被伏诛的一天!”
“您可不可以陪陪臣妾啊。”
“好,朕陪你到天亮吧。”
慕容浔在这里,也不过是跟她说说话。
倒是她的伤口很痛,看起来格外孱弱。
“这件事情,朕明日一早会派人去通知贤定侯府。要是你希望你的家人进宫来探望你的话,就让婢女去跟皇后报备一声即可。”
魏雁冰本来有些欣喜,可随即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露出失落的表情。
“还是不要了,臣妾不希望让他们担心。何况,家中人对臣妾的情况应该也不会太过在意的。”
慕容浔挑眉:“为何这么说?”
“臣妾和家中的关系,并非过分亲近。家父……向来行事有些荒唐,皇上您应该也是知道的。家母虽说是正经的夫人,却总是受到妾室的压制,很不得宠。在家中,我们母女的地位也不高,从小到大,父亲对臣妾都不算关心,即便现在出
事了,他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说到这里,魏雁冰愈发露出伤心的神情。
她说的事情,慕容浔倒是有所耳闻。
他对贤定侯也无甚好感,且一把年纪了还不着调,实在难以堪当重任。
即便出身看似显赫,有贤定侯这样的父亲,对魏雁冰的帮助应当不会很大吧。
慕容浔越发陷入了深思。
这么看来,魏雁冰是不太容易借用侯府的势力来为自己做事。
那出了这么多命案,是否也可以推断,跟她没什么关系?
不然她一个刚出阁的闺秀,哪里能有这样的本事?
两人说着话,魏雁冰也一直偷偷关注着慕容浔的表情。
他会开始信任自己的,她忍不住想。
毕竟,谁会相信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不声不响地弄死怎么多人呢。
天再次大亮的时候,赵轻丹才总算恢复了一些。
之前她的意识不太清醒,这会儿醒了,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脑子里的线也慢慢清晰了起来。
“我睡了好久。”
慕容霁替她揉了揉手臂:“还难受吗?”
“好一点了。安兰怎么样了!”
“我派人去赵家看过了,安兰醒的比你还要早,不过麻药
过后就疼得厉害,半天夜里都哭个不停,严照甚至还告了假,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这一次太惊险了,我救她的时候,都生怕她活不下来。”
慕容霁幽幽看了她一眼,到底没再继续指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