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浔淡淡地说:“恰逢赵府的二小姐替宸王妃去了一趟店铺,最终也是她遭遇了刺杀,九死一生。”
魏雁冰捂住了嘴巴,看起来格外震惊。
“真是太荒谬了,怎么会有人敢对皇室动手!若是王妃经历这一劫,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看到她一副真情实感地关切赵轻丹的样子,慕容浔的目光又深重了几分。
“娴妃似乎没有听懂朕的意思。你的殿内发现了风铃,引起了宸王妃的注意,宫外就有人用风铃来引她入局,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魏雁冰听到这里,脸上瞬间呈现出莫大的委屈。
“皇上,您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臣妾和奸人勾结,来谋害宸王妃吗?臣妾和王妃无冤无仇,甚至还颇为投缘,曾多次畅聊,心里是将她当做挚友的。虽说上一次,为了风铃的事情我们闹了些许小的不悦,但臣妾心里从未怪过她,同样希望事情能水落石出,让我们冰释前嫌。可如今,您怎么也因为同样的原因来苛责臣妾了。若是你们都以为这件事跟臣妾有关,臣妾实在是天大的委屈啊!”
慕容浔敲了敲桌子:“那不如你说说,为什么外
人会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宫里透露出去的,那些歹徒,如何能以此给宸王妃下套。”
魏雁冰红了眼睛,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如您所见,有人想要杀王妃,有以西域的摆件为理由,无论成败与否,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件事跟臣妾有干系。臣妾再怎么蠢笨,也绝不可能将这样的脏水弄到自己身上。焉知有没有其他暗地里痛恨臣妾的人,巴不得臣妾背负嫌疑,等着您将臣妾给处置了,好坐收渔翁之利。若是您真的以此来给臣妾定罪,岂不是正中对方的下怀吗?”
其实这一点,慕容浔在来的路上也反复想过。
从皇嗣出事开始,就能够看出背后布局之人手法细密谨慎。
可是诱导赵轻丹去那家店铺的理由,却又跟娴妃殿直接挂钩。
如果和之前的事情当真有关系,为什么此前都毫无破绽,偏偏这一回指向性这么明显?
虽然慕容浔不经常跟魏雁冰接触,但是对她的行事作风还是有些了解。
现在发生的一切,的确不像她所为。
万一再出现类似于曹沁之之前的嫁祸,折损掉一个妃子……
魏雁冰偷偷看着慕容浔的态度,
心道他之所以来询问自己,一定也只是听宸王府的人说了什么。
即便九爷做了再蠢的事情,没有提前知会她就对赵轻丹下杀手,可她还是能确定,九爷不会留下什么人证和物证。
不然她哪里还能相安无事到现在!
慕容浔命人将风铃收好:“东西朕先带走了,事实究竟如何,总会有大白的时候。朕自然不希望你卷入其中,做出那等阴暗龌龊之事。娴妃,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
等慕容浔一走,丫鬟吓得手脚冰冷。
“娘娘,现在咱们要怎么办?皇上一定会派人盯着这里,还有德喜,上一次宸王妃来的时候,分明已经对德喜的身份感到怀疑了,奴婢还以为今日皇上会问起他呢!”
魏雁冰面露狐疑:“不错,按照本宫所想,宸王妃今日当亲自进宫来,再度跟本宫对质才是。可是她一整天都没有动静,皇上方才也没有提到跟德喜相关的半句,所以皇上应该还不知道德喜的存在。莫非是宸王妃暂时有什么事情脱不了身,并为进宫汇报?”
“她现在不说,不意味着之后不说啊。”
“你说的对。德喜的存在,对本宫来说就
是个极大的隐患!现在九爷的势力已经全军覆没了,宫外也没有任何能帮上本宫的人了,留着德喜,就是百害而无一利!”
婢女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您的意思,是让德喜……再也不要出现在世上吗?”
魏雁冰垂下眼帘:“将他给杀了,或是让他自我了结都不妥当!那个宸王妃若是知道,恐怕更要怀疑是本宫杀人灭口,不愿留下人证。所以得想个法子,洗脱本宫身上的嫌疑才是。”
“可是这个当口,哪里还有办法帮您洗清嫌疑?除却德喜之后,我们也没什么人可以用了。”
魏雁冰冷笑了一声:“他自己,不就是一个最可用的人吗?”
“奴婢蠢笨,不明白您的意思。”
魏雁冰拨弄着手指甲:“当初九爷派德喜来见本宫的时候,他不是发过誓,说他对九爷性命相托,而九爷对本宫性命相托,所以,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将命交给本宫了!”
“确是如此。”
“本宫用他的时候,他自然得好好活着。现在本宫有麻烦了,需要他拿命来换了,他应该不会忘记当初的承诺吧?”
婢女不由心下一颤:“娘娘是
想?”
“今夜子时,让他来刺杀本宫。他知道该怎么做!”
……
宸王府,慕容霁摸了摸床榻上赵轻丹的鬓发,轻声说:“皇兄说,流心族已经有消息了。只要情报司再加把劲儿,应该就能找到他们的线索。等有具体的下落,我便立刻去找他们。”
“轻丹,只要能救下你,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