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浔眉头深锁:“娴妃?如果轻丹真的是觉得娴妃殿里的风铃有问题,出去找相关的倒是可以理解。可外面的人如何能知道她在查这件事,这不是意味着,宫里有人走漏了风声吗?”
慕容霁点头:“不错,正是如此。臣弟进宫也是想要跟皇兄说这件事,由此看来,主谋之人多半是在宫内的。娴妃殿,看来也逃不了干系!”
因为又涉及到了一个妃位女子,慕容浔心里有些不安。
此前曹沁之从火中侥幸逃出来,好不容易才醒来,但是身上有好几处烧伤的地方,她自清醒过后就一直掩面痛哭,伤痛欲绝。
有这样的结果,慕容浔心里也有几分过意不去。
如今看来,她的确是被人冤枉的。
皇后和皇嗣遇害一案,疑点重重,看似一条线浮出水面了,可关键的点仍然陷落在迷雾之中。
如果他再像对待曹沁之那样将魏雁冰也给处置了,万一到时候发现还是错的,对朝廷内外,便都没有交代了。
慕容霁当然明白慕容浔的顾虑,魏雁冰毕竟是贤定侯府的嫡女。
哪怕贤定侯再怎么不中用,他侯爷的位置,也是昭翮帝当年许下的。
平白
处置了侯府出身的妃子,还是在没有确凿根据的情况下,岂是容易的。
当初慕容浔之所以能对曹沁之下手,到底是因为皇嗣和皇后的原因,加上袁太后坚决要将曹沁之问罪,她才会那么快就被发落了。
现在曹沁之是无辜的,尚且不能完全推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便处处都受限制。
“秦源在那间屋子里,有没有搜到关键的物件?和娴妃殿内一样的风铃有吗,或者还活着的歹徒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相似的东西,那帮叛贼余孽也并不知情,都是些不受重用的,真正的知情人都自尽死了。”
慕容浔锤了锤桌子:“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连在一起的,对方的初衷就是为了皇后肚子里的孩子。那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当朝嫡子,一定要这么残忍地将他给害死吗,还为此扯出一连串的命案,何至于斯,何至于斯啊!”
“臣弟知道,以皇兄的立场十分为难。可如今看来,娴妃殿不得不防,皇兄还是派人盯着些吧。”
慕容浔应了一声:“好。另外轻丹有任何情况,你都要随时向朕汇报,宫里的补品朕稍后会让人准备好送到宸王府去,虽
然对她不一定有效用,总是有胜于无。”
慕容霁一走,慕容浔就径直去了魏雁冰的殿内。
其实昨日宫外的事情,魏雁冰已经心惊胆战了。
对赵轻丹下手,是她压根没有想过的事情。
所以九爷擅作主张做了那样的事,她又惊又怕,失眠了整整一夜。
也许对九爷来说,将一直追究溯源的宸王妃给杀了,就能换得她平安无事。
可他哪里知道,一旦在皇上心目中留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自己想要翻身洗清嫌疑,绝对不容易!
要是他成功得手,真的将赵轻丹给杀了就罢了,还杀错了人,动了赵轻丹的亲妹妹。
如此一来,这笔账宸王府一定会算到她头上来!
之前她和赵轻丹已然起过了争执,后面还不知要怎么掰扯呢。
正想着,她就听到慕容浔过来的消息,忙起身恭迎。
慕容浔看了她一眼,随后在屋内四处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慕容霁提到的那串风铃。
“风铃在哪里?”
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出来。
魏雁冰心下一惊,面上却格外无辜:“皇上说的风铃是?”
“有人在你宫里见过,上面刻有经文的风铃,拿出来
给朕看看。”
她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命婢女去取来。
“皇上,您怎么突然要找这个东西了,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之前宸王妃到你这里小坐,有没有问过你跟风铃相关的事情?”
魏雁冰不敢撒谎,只得如实说:“问过的。宸王妃说觉得这风铃很精致,就询问了是从哪里买来的,不过这是臣妾的一位友人相赠,臣妾自己也不清楚她是在哪里买的。”
“友人,什么友人?”
魏雁冰没办法,就将那天用来应付赵轻丹的说辞复述了一遍。
慕容浔将东西重重往桌子上一拍:“身为宫妃,进宫之后还跟宫外之人传递物件,私相授受,你好大的胆子!”
听到他的呵斥,魏雁冰忙跪了下来请罪:“皇上恕罪。实在是臣妾那位旧友和臣妾乃是知己之交,曾经臣妾在侯府郁郁寡欢的时候,都是对亏了那位朋友的纾解宽慰,才能熬过不开心的时日。会这么做,实在是盛情难却。”
说完,她又补充道:“不过臣妾的确有违宫规,皇上要罚的话,臣妾也绝不会有异议。”
慕容浔心情复杂。
虽然宫规如此,但他心里清楚,各宫都没有完
全遵守过这一条。
真的计较起来,每个宫里都会有人跟宫外频繁来往。
如果他以此为理由对魏雁冰有大的惩处,委实说不过去。
“娴妃,你知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