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丹简略地将宫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番,赵安兰不由捂住了嘴巴。
“居然有这样的事?我的天,严照肯定也听说了呀,怎么不见他告诉我?”
“你的严大人自然是听说了,可是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暗藏玄机,委实可怕。他肯定是担心你听了之后胡思乱想,不想让你害怕。”
赵安兰不在乎地笑了起来:“这倒不会啊。我又不是没有在宫里住过,那些个腌渍的事情见得还少吗?无非就是有人栽赃嫁祸,毁尸灭迹。不过这样看来,当初害了皇后和皇嗣的居然不是曹沁之吗,她如今被大火烧的生死未卜,也怪可怜的。”
听到她这么说,赵轻丹心里又不好受了起来。
“所以事情一定要尽快了结,不能再拖下去了。我这就亲自去一趟刚刚他说的那个地方,买点摆件回来比较一下。”
赵轻丹想更衣离府,阿信却是不让了。
原本都不怎么哭了,赵轻丹这里一松手,她又立刻哭啼不止。
连赵轻丹都觉得无措起来:“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平日里都乖巧的很,不哭不闹的,眼下不过是打了几个雷,天色都
恢复如常了,她怎么还闹腾。”
“你也说了,小孩子心情不定,是哭还是笑岂是你能决定的。”
赵安兰想了想:“我看你还是别亲自去了,阿信这会儿离不开你。你不就是想买几个摆件回来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你想找的东西吗,我去帮你买了来就是了。”
“这,怎么好麻烦你特意跑一趟。不然我让梅香去就行了,省得你跑腿。”
赵安兰噗嗤一笑:“多大点事情,这也算麻烦吗?咱们两之间就别瞎客气了,你等着,我去去就回,正好我自己也想物色点有意思的东西放家里,最近屋子里好几盆绿植都养枯了,被你娘嫌弃地拿走了。窗台上空空荡荡的,没劲儿的很。”
听她这么说,赵轻丹就不拦着了。
“那行,你找到那家店,把上面有吐火罗文的摆件都给我各自买一个回来,尤其要问问看有没有风铃。如果有的话,无论如何都要买的。”
“知道了。”
平衣巷,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铺内,两人正在柜台整理东西。
乍看起来,这间店和任何的饰品铺子没有区别,只是说话的人却压着声儿。
“老四,你真的确
定那个王妃会亲自过来?”
“九爷说了,她最近在查娘娘的案子,盯得非常紧。现在我们故意放出了风声,几乎是送到了‘丹心’的伙计跟前,这样的消息她岂会放过。”
最先开口的那人叹了口气:“那可是宸王妃啊!宸王在安盛一手遮天,位高权重,这王妃的身世咱们也分析过了,分明就是当初赵家的那个。可见两人感情极深,万一咱们对她动手,还有命活吗?”
被叫做老四的人冷笑一声:“咱们的命,哪个不是九爷给的。本就是以性命托付的情分,他要护着宫里的那位,咱们除了从命,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后院的房间里,一个青衣男子席地而坐,脸色肃穆。
有人轻巧地从后院入内,敲门进来:“爷,有消息了。方才一辆马车从宸王府出来了,前头我们也看到‘丹心’派了人去王府,看来是宸王妃亲自过来了。”
男人闻言睁开眼睛:“是吗……动作这么快,看来冰儿说的没错,这位王妃果然是对此事穷追不舍,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啊。”
禀告的人露出为难的神情:“爷,您可得想清楚了,这一动手
,咱们在京城可就别想待下去了。您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不说,以后可能都要藏头露尾,不能光明正大地活着,值得吗?”
他其实更想说的是,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青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口中的“九爷”。
被问及值不值,他不由笑了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竟闪过一丝跟容貌极不相称的温柔。
“我初初见到她,就觉得她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女人。而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让我深深地牵挂,除了她之外,我也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任何人了。”
他的目光坚定起来:“她入宫也好,嫁人也罢,我都不在乎。能将她护着,护一时是一时,护一辈子,当然再好不过。若是我此番成全了她,让这件事情能够有个了结,那什么都是值得的。”
九爷垂下眼眸,想到宸王府,脸上又露出本性里的凶邪。
“宸王妃现在步步紧逼,已然对冰儿疑心很重。她若是不死,只会一直盯着冰儿。哪怕她始终没有线索,冰儿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何况那位王妃警觉的很,万一那个地方出了错,再引起她的猜疑,对冰儿来说便每
一步都是刀山火海。”
“爷,可是……”
“只要杀了她,宸王府必定大乱,连宫里那个皇上都会跟着全力调查,谁还会再去管当初皇后遇害一事。即便有人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也是没有证据证明是冰儿所为,冰儿跟我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关系,谁都别想将罪名按到她的头上!要怪,就怪那个宸王妃的事情管的太宽了,如果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倒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