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雁冰听得一阵心烦意乱,脸色难看到极点。
侯夫人却是痛哭了起来:“冰儿,这些年娘在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旁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是个女人都能压着娘一头,娘心里苦啊!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入宫为妃,娘成天都盼着你能出人头地,这样我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魏雁冰闭上了眼睛,听到她继续说:“现在你父亲既然答应了,必定不会反悔的。将那些女人赶出去,哪怕是挽回不了你父亲的心我也认了,只要侯府里清净,我就要烧高香了!”
“可我没有办法!”
魏雁冰咬了咬嘴唇:“皇上难道不知道我是出自贤定侯府吗?他连父亲都不肯见了,如何会给我这个面子?何况国丧期间,皇上半点不沉迷女色,别说是平日里本就不热络的娴妃殿了,就算是皇后和贵妃那里,他都去的少了。我想见到他,也要有机会是不是?”
“事在人为啊!这话不是你经常说的吗,只要你想,一定有办法能见到皇上的。你打小就比其他人机灵多了,真的见到了人,还怕没主意求情吗?”
这么大的高帽子扣在她头上,魏雁冰简直想骂人。
但是看到侯夫
人哭得肝肠寸断,她又说不出狠话来。
“行了,您回去吧,我自己想办法。”
有她这么说,侯夫人就放了心。
临走她还不忘向魏雁冰索要保证:“那我可回去回复你父亲,说你答应了。”
魏雁冰深吸一口气,差人将她给送了出去。
婢女无措地看着她:“娘娘,现在可怎么办啊?您难道真的要去找皇上?”
“那必不可取。”
魏雁冰眯起眼睛,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本宫连着几日都看到戚芙在小花园里忙活,她干嘛呢?”
“好像是在打理花草。这位茵美人想来也是闲坏了,一心不想着争宠,成天就爱琢磨花花草草的,也不怕被日头晒伤了。”
魏雁冰走到窗边去看,果然看到戚芙踩着木梯在墙头拿着铲子捯饬,做的特别起劲儿。
“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是了。院子里也每天都有宫人打理,她亲自操什么心?”
“奴婢昨儿路过,特意去问了。茵美人说,这是特别的乐趣。自己动手的快乐是看着旁人做比不得的,因此事事亲力亲为呢。”
魏雁冰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内务府最近,对她的态度如何?”
“居然还很不错。皇上虽
然没有宠幸过她,偏是半点没有亏待过,内务府还不时送些小玩意儿给她,跟哄孩子似的,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这些事,若不是有圣意叮嘱,内务府那帮子人哪能至今记着她。”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宫里除了她之外,恐怕压根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美人。
甚至连内务府私下做了什么,她们都不得而至。
殊不知,这个没承过宠的小主,却颇得慕容浔上心。
再想到宸王府那位待册封的长公主,魏雁冰的手指不由敲了敲窗棂。
戚芙,也该派上用场了。
“去,将德喜找来,本宫有事交代他。”
德喜就是之前跟她通风报信的小太监,看着个头不高,憨头憨脑的。
可却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好用的很。
寻常时候,魏雁冰倒也不愿意动用这把刀,可关键时候,又不得不用起来。
德喜见了她,就知道魏雁冰有事差遣。
“娘娘,奴才能为您做点什么?”
魏雁冰示意他靠近些,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德喜跟着看向了外头,半晌点了下头:“嗻。”
她示意德喜搀扶着自己出门,特意走到了戚芙所在的地方。
戚芙高高站在梯子上,底下她的
婢女小心地扶着木梯,以防戚芙摔了。
魏雁冰仰着头扬声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呢?”
戚芙回头一笑,朝着她晃了下手里的花籽。
“娘娘,我想种下凌霄花,等长成了开花的时候,整个墙头都是橙红的一片,好看的紧。”
“你倒是有闲情雅致,那本宫就等着看你的成果了。”
魏雁冰又睨了扶着梯子的婢女一眼:“你可得小心点儿啊,本宫怎么觉得你这梯子晃悠悠的,看着一点都不结实。别再摔了伤了身子。”
那小宫女忙说:“娘娘放心,小主在上头,奴婢是半点不敢松手,一定将小主给护住。”
“不行,本宫瞧着你也是个瘦弱的小身板,使不上劲儿。这样吧,小喜子,你去另一半帮把手,务必要将梯子扶稳了。”
德喜应了一声,忙上前去稳住了另一边。
戚芙在上边连声道谢:“多谢娘娘体恤,我这里很快就忙完了,一会儿就下来去陪您说说话。”
魏雁冰笑了起来:“好啊,那本宫就在下头等你。”
既然她这么说了,戚芙也不好意思多耽误,匆匆将手里的东西埋下去,就打算踩着梯子往下走。
魏雁冰紧张地说:“你可仔细
些,慢点下来。”
“您放心吧,不打紧的。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