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此,赵轻丹倒是理解的。
慕容浔即将初登大宝,势必会提拔一部分新的官员。
朝廷更新迭代,自然会有层出不穷的麻烦。
他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只能找最信任的人来帮自己。
虽说如今的慕容苏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比先前进步了不知多少。
但是说起最信得过的,那一定是慕容霁了。
赵轻丹拉扯着他的胳臂将慕容霁给拽了起来:“好了,你劳累了一整晚,不要在这里睡了。回夕照阁去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不然身体吃不消。”
慕容霁随即抱住她的腰,又想起了什么,刻意放轻了动作。
他的脸贴着赵轻丹的肚子:“我可要轻一些,不能压到了我的小宝贝。”
赵轻丹噗嗤一笑:“这才多久啊,你就有为人父的自觉了?”
“我一定能做个好父亲的,你不信我?”
“信信信。”她捧着慕容霁的脸亲了一口:“我家殿下是最厉害的。”
数月之后,红茉先一步回到京中。
她没有耽误,在宸王府外溜达了几圈,就知道赵轻丹一直在王府里。
这无疑是一颗定心丸,她不再犹豫,趁着无人发觉的时候偷偷从王府里翻了
进去,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夕照阁。
她刚一闪身准备去房间里找赵轻丹,身后就有一人动手跟她过了几招。
红茉瞳孔一震,下意识避开,不愿伤到对方。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王府,是何居心?”
一见问话的人是梅香,红茉松了口气,压着声音说:“梅香,是我,红茉!”
梅香忙停下动作,歉意地看过去:“姑娘,怎么是您啊!您这么这幅打扮?”
为了避开眼线,红茉特意将自己扮成了一个有些显老的妇人。
如果不仔细观摩,一定不会发现这妇人的皮下是何等惊艳的绝世美人。
“以防京城里有人认出我来,所以特意装扮了一番。主上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赵轻丹刚起身,就听闻红茉居然来到王府了。
她惊喜不已,连忙将她给唤了进来。
两人那么长时间没有见过,期间更是经历了那等浩劫,再见时,红茉忍不住热泪盈眶。
“主上!属下无用,给您添麻烦了。”
赵轻丹一把将人抱住:“说什么胡话呢!你若是无用,旁人岂不都是草包了。没有麻烦不麻烦的,烟雨楼的存在本就是个隐患,是我没有提前思虑
周全,险些让部下全军覆没,要是她们因此丧命,我才是罪人。”
红茉叹了口气:“当时陛下恰逢盛怒,打得属下措手不及,半点准备都没有。不过如今的盛水堂虽然自由不复,至少姐妹们还没有被问罪。且未央宫诞下皇子,举国同庆,算是一桩极好的事。”
赵轻丹颔首:“是好事,但渝北仍然不得不防。李默那个人阴晴不定,他可能会被霍芙蕖感化一时,可之后会不会改变主意,再做出什么疯事来谁都不可知,所以必须要盯紧了。”
红茉忙应下:“烟雨楼的人现在在何处?”
“蓉覃城。小酒带着他们分散于城中各处,随时易容,所以不会被轻易找到。如今他们各自营生,谋求新的身份,我想的是如果天下太平,战乱不复,就让她们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不再参与到风波之中。”
赵轻丹又想到了什么:“那你跟罗雀?”
“我与他立场天然不合,无法再有什么交集了。属下这次回来,也是想偷偷从将军带走重要的私人物品。另外,罗雀也回京了,恐怕不日就要到了。”
说到这里,红茉还是心中关切:“主上,若是罗雀
回京,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这件事情既然是岄王殿下暗中授意将我释放的,罗雀他会因此受到很重的牵连吗?”
赵轻丹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红茉说的没错,三日后,铁吾军的队伍就来到了京城。
罗雀甚至没有提前回府,就径直入宫,去找慕容浔请罪。
即便这个时候并不是在人前,是私下和慕容浔会面,他还是绝口不提慕容浔的密函。
“罪臣罗雀特来向岄王殿下请罪,前有罪臣之妻、烟雨楼老板红茉身份被证实为渝北细作,臣愧疚难安,将其扣押于铁吾军主营等待朝廷发落。谁知数月之前,却有凤卫在大营调虎离山,将红茉给就走了。臣当晚跟红茉同处一室,酒中被她下了药物,昏迷不醒导致其失踪,罪责难逃,臣甘愿受罚!”
慕容浔轻笑了一声:“明日上早朝的时候,你就将这说辞当众在复述一遍,并做好受些皮肉之苦的准备。”
罗雀拱手:“是!”
末了,他又真诚地抬头看着慕容浔,轻声道谢。
“殿下大恩,臣永生难忘。”
“罗将军,朝廷仰仗你的地方多着呢,你想报恩,日后有
的是机会。渝北的情况,本王已经听说了。虽然李默暂时按兵不动,边境无恙,但那个人心思莫测,切不可掉以轻心。”
“臣明白。”
翌日一早,罗雀果然在朝堂上自述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