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沉吟:“主帅说得有理,咱们那么多人都能够作证,对方分明是有备而来。我们须得尽快上报朝廷,将前因后果讲清楚。是我们的责任,理当承担。不是我们的责任,也不能被冤枉了。”
说完这话,副将甚至刻意看了罗雀一眼。
眼神颇有深意,但是话语间的维护自不用说。
有人忍不住提醒:“这么大的事情,总归是耽误不得的。还是需尽快向朝廷汇报为好,如今朝中主事的是岄王殿下和宸王殿下,这两位都是通情达理之人,想必也不会过分为难主帅。”
罗雀想了想:“我亲自回京一趟。原本在年前就该回京述职,但耽搁了下来,本就不符规矩了。现下出了这种事,怎么都该回京自请责罚。”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算算他赶回京城的日子,昭翮帝也该举行禅位大典了。
慕容浔在信里也提及过此事,罗雀岂会推辞。
另一边,红茉顺利从铁吾军大营出逃,远远地回望一眼,还是觉得恍如隔世。
凤卫则是欣喜不已:“姑娘,终于将您给救出来了。此前我们去找岄王殿下的时候,还担心殿下会不肯放人,甚至追究我们的
责任。没想到殿下好爽至此,日后他若为帝,必是一代明君。”
红茉点头:“我空置了那么久的消息,现在对形式全然不明朗。盛水堂怎么样了?”
“雨墨和瑾秋两位姑姑至今还在凤阳皇宫之中,盛水堂全部凤卫都被陛下给关押了起来,看管甚严,根本没有营救的机会。这几天,除了在忙着将您给救出来,我们的人还想过救下盛水堂的姐妹,可惜实在做不到。除非陛下自己放人,不然她们仍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凤阳皇宫如何了?两位姑姑现在可好?”
“这恐怕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霍芙蕖生了一位小皇子,如果消息没有错的话,生产当天陛下亲临了未央宫里,一直陪产。之后未央宫的禁令就取消了,但是凤卫的行动还是处处受限,盯着的人太多了,她们想要传出消息并不容易。”
红茉沉吟:“陛下肯给霍芙蕖陪产,并且解除了禁令,这说明他的态度有了不小的转变。事情急不得,得一步一步地来,但能破冰是一切好事的开端。”
“姑娘,那我们现在要去往何处?”
“烟雨楼怎么样了?”
“姑娘放心,原本朝
廷查抄了烟雨楼,还将所有人都给扣押在大理寺,但是后来却听闻他们全部都被人给救走了。故而属下们怀疑,是主上暗中协调,找人施救。”
“那就好,那就好。”
红茉彻底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的就是自己脱离危险,但是却害得旧部覆灭。
这样一来,她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不用怀疑,这绝对是主上的手笔。主上不可能放任那么多的姐妹赴死,所以定会用尽办法去救人。如今得尽快找到她们的线索,和其汇合才是。这样吧,我们一路往京城方向去,在沿途留下记号,我总觉得她们被安置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
“您的意思是,我们仍要回京?”
“不错。除了打听她们的下落之外,我还有不少重要的物件都落在将军府里。日后不能名正言顺地回府取出,就只能自己私下潜入,偷偷地将东西给拿回来。不用太过担心,一路上我们更改妆容,人又不多,不会引人注意的。”
红茉之所以想回京,还希望能够见到赵轻丹。
凤卫之后如何去留,总要问过赵轻丹的意思。
且如今赵轻丹的安危如何,尚不得知,怎么
都得确认清楚。
她们一行人就径直往回京的方向赶路,同样的,罗雀也带着一队铁吾军启程回去。
铁吾军回程,再怎么低调行事,红茉还是有所耳闻。
红茉心里唏嘘,却刻意避开了跟他相遇的行踪,因而这一路,夫妻二人未曾再谋过面。
安盛,京都。
这段时间无疑是礼部最为繁忙的时候,里里外外都在准备盛典。
岄王府每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除了给慕容浔准备登基的皇帝的宫服之外,还要给袁非依和许曼欣定制皇后和贵妃的宫服。
在和昭翮帝商议之后,昭翮帝答应由他先带着琦贵妃等人搬离别宫,皇后暂且留在宫内。
因袁非依诸事不通,需要袁皇后以太后身份耳提面命,方能保证六宫安宁。
同样的,怡贵妃也特请留在皇宫里。
七皇子慕容敛尚在少年时期,正是立习惯和规矩的关键阶段,不能没有生母的指点。
同时怡贵妃还会以宣怡太妃的身份帮着处理后宫事宜,好替袁皇后分担。
日子过得实在太快,明明还觉得过年就在眼前,下一瞬已经立春了。
宸王府内,赵轻丹看着趴在书桌上睡着的慕容霁
,又好气又好笑。
她伸手将身上的披风扯下来,小心翼翼地披在慕容霁身上。
也不知他是醒了还是没醒,竟是将她的手腕给握住了,但是眼睛却没有睁开。
赵轻丹腾出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
“我说难怪一整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