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抱怨地在许曼欣身上用力掐了一下。
“不让人省心的东西,要我说,当初还不如找个听话好拿捏的,也不知老爷看中你什么了!”
婆子将许曼欣压着坐在凳子上梳妆,听了何夫人的吩咐,特意将水粉搅和地浓稠白腻。
随后又是厚厚的一层抹到了许曼欣的脸上。
如果是不熟悉她的人,经过这么一通装扮,还真是无法辨别出她的真容来。
甚至连何三刀都不放心,特意过来看了看。
确定现在的许曼欣跟寻常时候差别极大,何三刀才满意。
如此一来,即便是外面真的遍布她的画像,今日来的客人万一有机会见到她的脸,也绝不会将他们给联系到一起。
反正许曼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又有人质在他们手上。
她现在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绝对翻不了身。
“行了,给她收拾好,等客人都到齐了,就在吉时行礼吧。少爷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边上的下人回复:“回老爷,少爷今日高兴得很!连吃饭都比平日里多吃了好几碗,一直嚷嚷着要见新娘子呢。小的就告诉少爷,晚上就能跟新娘子洞房了,嘿嘿
嘿!”
几人露出猥琐的笑容,许曼欣冷眼旁观,心中杀意凛然。
何府的喜事?
那她今日,就一定要将这喜事变成丧事。
驿站内,慕容浔只要一想到许曼欣旧宅变得破旧不堪,就心神不宁的很。
去打听的人回禀说,有人确定陈英已经出了津州城。
之前陈英一直跟他的一个姘头在一起,现在那个女人也没了踪影。
他总是厮混于不同的赌庄里,几乎每个地方都有欠款。
当时找上门的债主是谁,一时还查不清楚。
慕容浔忍不住问:“姚知府说找了很多画师一起临摹那副侧妃的画像,进度如何了。有多少就先都贴出去,这两天毕竟是侧妃母亲的忌日,她如果在附近,很可能会露面。但凡有一丝机会,本王也不愿意错过。”
属下忙下去吩咐,很快,大街小巷就贴上了许曼欣的画像。
因为是寻人启事,下面还提到不菲的赏金,很多人都在议论。
林荣,也就是那天许曼欣在许母坟墓附近碰见的那个哭坟的男人,原本刚到津州城不久,初初上任。
他负责的辖区内有人围在墙边说话,他就走过去看了几眼。
“怎么回事
,为何突然这么热闹。”
“林大人!”
有人认出他,朝他拱手解释:“大人有所不知,这是有人贴出了寻人启事,说是要找画像上的这位姑娘。而且这些画像都是官府中的官兵张贴出来的,又不是什么朝廷要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身份,惹得知府大人这么大张旗鼓地寻人。我们都觉得奇怪,才会议论不休。”
听到他们这么说,林荣也忍不住凑过去看了几眼。
虽说画师模仿的笔墨跟慕容浔原本所出有些许出入。
可是姚知府也担心出入过大,被慕容浔发现了会直接摘了他的乌纱帽。
所以这画像多少还是有几分许曼欣的神韵。
看到画中人,林荣怔了一怔,过了好一会儿他一拍脑袋:“哎呀,我见过这个姑娘!”
这不就是那天开导他的女子吗!
其实那天的许曼欣是着男装的,身边的婢女也是一副小书童的打扮,可是林荣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她们是女子了。
他自幼擅长书画,尤其对做人物画十分钻研。
既然是要画人,那么对五官和细节的研究必不可少。
许曼欣乍一看是个清秀的小公子,可是多看几眼就知道对方
是个姑娘家。
那天他哭得伤心,不过对许曼欣主仆心存感念,还是印象颇深的。
他确定官府这么劳师动众地找人,寻人帖上的说辞又十分得当,就说明她们肯定不是被捉拿的戴罪之人。
以防是那姑娘出了什么危险,林荣没有耽误,当下就去了官府中找到姚知府。
慕容浔也早早地就在这里等消息,现在听到有人汇报说,门外有一位新上任的大人说,自己见过许姑娘。
姚知府心里七上八下,一瞬面如菜色。
慕容浔却是刷的起身:“请他进来详说!”
林荣没有料到,居然会在知府这里见到了当今岄王。
得知岄王的身份之后,他连忙行礼:“下官参见岄王殿下,竟是不知道殿下来到津州,实在失礼了。”
“无碍,本王是秘密行事。你说你见过画像中张贴的女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确定吗?”
林荣忍不住问:“不知殿下找那位姑娘是有什么事情?”
“她是本王的侧妃。先前因故离府,下落不明,本王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寻她。”
林荣大吃一惊:“原来如此。不瞒殿下,其实那位姑娘并没有做女子装扮,她身边
应该是还有一位婢女的,两人都扮成了男子模样。若不是下官自小就对人的形态面容有些研究,也不会一下子看出来端倪。”
他说的位置正是许曼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