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明漪郡主命大,赵轻丹派出去的鸟儿口口相传,到底是将她从一个破洞口给捡到了。
小鸟叽叽喳喳地赶回王府,跑到赵轻丹跟前邀功。
赵轻丹忙告知慕容霁:“快,它们找到郡主人了,你赶紧带人去救她吧。”
数个时辰之后,慕容霁总算在山洞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明漪郡主。
那么长时间没吃东西,甚至没喝到一口水,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又饿又害怕。
整个人狼狈的不行的时候,突然看到慕容霁,就像是看到了黑暗里的光。
明漪郡主一下子哭了出来:“殿下,您终于来救我了殿下!”
慕容霁命人将她搀扶起来,淡淡开口:“今日能找到郡主,功劳全在赵玉。郡主要感谢,还是感谢他吧。”
明漪郡主顿了顿,撇了撇嘴:“知道了,我一定会亲自跟赵公子道谢。”
将她送回祖宅之后,贺昭王对慕容霁千恩万谢。
慕容霁没再说什么,径直去宫里向昭翮帝交差。
他忍不住问道:“父皇,那还关在京兆府里的人,您打算如何处置?”
昭翮帝沉沉叹了一声:“人之初,性本善。她误入歧途也非有意,朕以为
,还是宽容一些吧。”
慕容霁原本是打算,直接将人带走杀了,好让慕容浔的煞解开。
但是赵轻丹劝他不要肆意妄为,若是昭翮帝以后知道了,定会对他心生间隙。
这个篓子,本就是昭翮帝自己捅出来的,倒不如让他做个选择好了。
慕容霁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
“父皇,有件事情,儿臣一定要如实相告。这个女人的性命,其实事关三哥的腿疾,她若是死了,三哥的腿疾才有希望恢复。”
昭翮帝猛地起身:“你说什么?岂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儿臣所说,句句属实。父皇您不是一直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三哥的腿疾会阶段性地恢复,药石无灵,可过一阵子就好一些。”
慕容霁安静地看着他:“这是因为,他所谓的腿疾,从头到尾就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叫做死煞的东西。”
“死煞?”
昭翮帝不明白何为死煞,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叫法背后的阴森辛诡。
“这究竟是何物?”
“集齐已经死去之人的无法安息的怨魂,将他们练就成煞气,强行地附身于某个人体内。只要怨魂没有安息,煞气就会存在。
但若是哪怕其中的一道魂魄得以安息,三哥的煞就会解开一道,从而能有所恢复。”
昭翮帝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容霁:“怎么可能,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等阴损的东西!”
“父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三哥当年身为一国储君,身份特殊,定是被有心人盯上了才会对他下这样的毒手。而寻常大夫医术有限,未能察觉,只是反复地用药,却毫无效果。直到……”
昭翮帝忿忿地敲了敲桌子:“直到赵轻丹见多识广,发觉到他病情的异样,才道出真相。那浔儿的腿慢慢变好,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解煞!”
慕容霁简略地将此前的四道煞分别告诉了昭翮帝,昭翮帝这才恍然。
“怪不得,怪不得你们会发现连斯青几年前在淞嘉岭做出那等罪孽深重的事情,原来是死煞指引的。只是奇怪,为什么连斯青以前也回京过,浔儿从未梦到过。”
慕容霁不想说赵轻丹是巫医,巫医的血可以引出这些煞。
他只是淡淡地开口:“许是机缘到了,所以梦见了。只是,如今三哥正在经历第五道煞的劫难,当年的死者,正是几年前被您那位故人
杀害的无辜之人。若是她不死,冤魂尚在人家漂泊,无所归依,三哥的煞就解不了。”
昭翮帝失神地坐了下去。
他的手无意识地捏住桌角:“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弄到这个地步。”
“不瞒父皇,儿臣曾想过,直接将那人杀了算了。可是看到您似有不忍,实在心中犹豫,才想着将如何抉择交由您来选。”
昭翮帝痛苦地捂住了脸。
一面是最怜爱的儿子的身体,一面是对其有亏欠的旧爱。
左右为难,要如何选择!
他有些恼火地看着慕容霁:“你三哥的事情,你们看来早就知道了,为何迟迟不与朕说,反而是自作主张!”
“这样的事,告知了您和母后,也只会徒增你们的担忧。何况给三哥下了死煞的人,我们尚不清楚。对方在暗,我们在明,万一打草惊蛇总是不好的。”
昭翮帝气得发抖:“到底是什么人,敢谋害朕的儿子!那几道煞有共同点吗?”
慕容霁沉重地点了点头:“有一个非常关键的点。跟死煞相关的怨魂本身,都死于发现死煞的三年前。所以儿臣猜测,说不定是三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让某个人或是
势力,对三哥充满怨恨。”
“三年前……”
昭翮帝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他登基多年,处置过的人数不胜数。
每年莫说罪大恶极之徒,光是贪官污吏都数不胜数。
这其中也定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