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和贺昭王等人都匆忙来到门外相迎。
贺昭王看到昭翮帝果然亲自来了,心里七上八下。
这可如何是好,看来那女人来头不小。
昭翮帝沉沉扫了众人一眼,凝声道:“那人在哪里?”
秦源恭敬地引着他过去:“回皇上,刑房里的就是了。”
“你们对她用刑了?”
“没有没有!”秦源连忙解释:“原本她不肯交代出明漪郡主的下落,微臣按理说是该动用刑法的。只是她说自己是您的故人,微臣不敢贸然动手,才想听您的决断。”
昭翮帝缓缓推开门,里面的女人跟着转过身。
两人四目相对,昭翮帝竟是连呼吸都安静了下来。
她的脸逐渐跟他记忆之中的人重合起来,只是看清之后,方能体会岁月的残忍。
连曾经美如画中人的翩翩女侠,也已经有不少青丝都变成了白发。
眼角更是能看出明显的纹路,除了五官尚显出旧日的风华之外,别的,只能叹一句时光催人老了。
可老的何止是她一人呢,他自己也老了呀。
“苏棠,真的是你!”
苏棠的手脚都被秦源给锁在了椅子上,她不得走动,只是冷冷地哼笑了一
声。
“慕容群,想不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你早就将我给忘干净了!”
“棠儿,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心里还在怪我?”
听到这个称呼,苏棠怒吼起来:“不要这么叫我!像你这样薄情寡义的伪君子,也配跟我惺惺作态吗?”
秦源跟在身后吓得冷汗直冒,这等帝王的辛密被他听了去,他不会小命不保吧。
他小心地看了秦骞一眼,后者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秦源就关好了门,不敢让人靠近。
反正有秦骞贴身护着昭翮帝,那疯女人又被禁锢住了,倒是不怕皇上出事。
“当年朕与你斩断情缘,的确是对不住你在先。可是朕身份特殊,肩负天下己任,连后宫的宫妃都要从江山社稷考虑,你的性子刚烈霸道,根本不适合留在朕的身边。朕那么做,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让你自由自在。”
“慕容群!这样道貌岸然的话,你竟也说得这般堂而皇之,果然身居高位者满嘴的谎言。承认自己的寡情狠心有那么难吗,还是说,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错的?”
昭翮帝深深叹了口气:“朕以为,你离开之后会好好生活,
找一个能跟你双宿双飞的人共度余生。可为什么你犯下这样的罪孽,听说三年前,你还杀过其他人?”
“可不止三年前,这二十年来,在我手里丧命的负心人一双手的手指都数不过来。不过都是些该死的东西,杀了又何妨。”
昭翮帝陷入巨大的失望和震惊之中:“你曾是游离江湖的肆意少女,怎么会沦落为这种丧心病狂的女魔头。苏棠,收手吧,不要再继续作孽了。老天是开眼的,你此前种下的所有的因之后都会变成恶果,你不怕报应吗?”
“报应!”苏棠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
“慕容群,收起你假惺惺的怜悯吧。我若真的杀孽太重,也有你一半的功劳。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招惹我又抛弃我,我缘何如此。”
听到她这么说,昭翮帝的手指都在发抖。
这一瞬,他几乎不敢看向苏棠。
苏棠说的没错。
她原本好善乐施,行侠仗义,所以当初才会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舍身相救。
他因为一时的贪念跟她道明了情愫,得到了她的爱意之后,却为了顾全大局将她给抛弃了。
是啊,错
的是他啊。
昭翮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你若是告知明漪郡主的下落,朕答应你,可以饶你一条性命,念在旧情将你给放了。可你要是还执迷不悟,别怪朕心狠了。”
“好啊,你不如杀了我好了。原本是想让你的儿子去死,算他命大被人给救了,那现在好歹还有个郡主陪葬,我也不亏了。”
“苏棠!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吗?”
苏棠凄凉一笑,似乎没听到昭翮帝在说什么。
她只是反复地吟唱着自己的曲子,低迷哀沉,如泣如诉。
昭翮帝心里如受煎熬,到底狠不下心来。
他烦闷地从刑房里走了出来,贺昭王忙走近了问。
“皇上,里头这位愿意说出小女的下落了吗?小女一向胆子小,这夜深露重的,也不知在哪个阴森的角落里,实在是耽误不得啊。”
昭翮帝背着手,面色寒凉。
“她什么都不肯说。她心里怨恨朕,恐怕是宁死都不愿意交代了。”
贺昭王脸色一变:“那,那明漪她岂不是没救了?”
“让御林军去明月桥附近仔细搜罗,未必不能找到。或者你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听昭翮帝这语气,多半是不
忍心对那个疯女人用刑了。
贺昭王咬了咬牙,又想到了什么,只得说:“皇上,不知那个赵玉何在?”
“赵玉,好好的,你提他作甚?”
“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