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有些气急败坏地甩开她。
“怎么会这样?你这个情况有跟太医讲过吗?那些药你不能再胡乱地吃了,你是想彻底变瞎吗!”
慕容澈死死地咬住嘴唇,像是在瞪着赵安兰。
可是现在,他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倒像是在装腔作势。
赵安兰有些不能接受地捂住嘴巴:“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慕容澈慢慢地蹲了下来,伸手环抱住自己。
赵安兰不自觉地走到他面前,跟着蹲下来,平视着他。
“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清楚行吗?好吧,我承认我现在很讨厌你,可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隔了好一会儿,慕容澈才很轻地开口。
“赵安兰,父皇他想杀死我……我没有退路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皇上什么时候要杀你了,你现在不还是太子吗。”
“他心里从来没有认定我是太子,如今又开始处处针对连家,他很快就会容不下我的!”
慕容澈在黑暗中紧紧地攥住赵安兰的衣袖:“你说的对,我看不见了,可是我如果不吃药,我就会整夜整夜的胡思乱想,我确实是疯
了。不知道要怎么办,谁能帮帮我……”
看到他这个样子,赵安兰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直都气焰嚣张的慕容澈,居然会惶恐,害怕到这种地步。
明明这个人曾经是她的丈夫,可是她好像对他一无所知。
这一刻,赵安兰的心里居然升起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同情和一瞬的悲悯。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慕容澈的后背。
慕容澈则是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缩在了赵安兰的肩膀上。
“天无绝人之路,你还是不要过分担心了,且宽心一些……”
说到这里,她想了想,又提议说:“要不然你别做太子了,如果你不做太子,皇上可能也不会太过忌惮连家。说不定,就看在你退一步的份上饶过你了。毕竟你是他的儿子,他不可能真的要了你的命。”
听到这话,慕容澈却是一口拒绝:“不,我就是要做太子!难道我比别人做的差吗?凭什么他们能做得,本宫做不得!”
赵安兰长叹一声,不欲与他纠结这个问题。
“你眼睛看不见,那要多久才能好起来,之前也出现过类似的症状吗,可向太
医提及过?”
“过一会儿就好了,不会持续太久的。”
赵安兰只得慢慢地将他扶了起来。
果然过了一会儿,慕容澈又渐渐得能看见了。
从黑暗之中走出来,他仿佛又变成了之前不近人情的样子,面色疏离起来。
赵安兰实在忍不住,还是想要再跟他商量一下。
“我知道你可以立刻恢复严照的清白。反正早晚你都要让那个女人现身,严照也一定会洗脱冤屈,官复原职。你此番刁难他,岂不是在朝中又多了一个敌人,如今你也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就更不该处处给自己树敌!我若是你,现在当即就会设法放了他,也许严照会当作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过,不会同你计较。”
“赵安兰,一定要为了他反复的惹我生气吗?”
“我只是觉得你可怜,又觉得你可恨。人家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算是明白了。”
见慕容澈无动于衷,赵安兰只得不甘心的回房。
而此时,赵轻丹在家想了数日,却是忽然想到一件事,说不定能帮上严照。
她立刻去找慕容霁。
“没记错的话,大理寺里不是养了一群鼻子十分灵敏的
猎狗吗?当时仙女找不到了,我们不是将仙女的东西拿给那些猎狗闻,所以很快就有了它的下落吗……那么这一次,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将那个失踪女人的衣物给猎狗辨识,说不定,它们就能在京中搜罗,将那女人找出来。”
慕容霁原本忽略了这一点,现在听她提起,也不由眼睛一亮。
“你说的有道理,再加上你能通兽语,如果你跟那些猎狗说清楚,它们一定会尽力去搜查,说不准真的能够将那女人给找出来。”
两人便不再耽误,径直来到大理寺。
赵轻丹来到后院,给那些猎狗们喂了满满当当的食物。
而后又将那女子的东西,一一放到它们的鼻尖,让它们仔细确认。
她摸了摸猎狗的头说:“严大人之前,可是养了你们好长一段时间,看在他给你们吃给你们喝的份上,你们可得好好的报答他呀。这一次,严大人能不能尽快被放出来,可就看你们的了。”
这些猎狗立刻汪汪地叫了起来,拼命摇着尾巴,干劲十足。
赵轻丹便点了点头,示意人放出所有的猎狗,进行全城搜捕。
因为他们又怀疑是
慕容澈所为,所以对于跟慕容澈相关的一些地方着重进行了搜查。
赵轻丹特意进宫一趟,找到赵安兰。
因为赵安兰对慕容澈的情况比较了解,他在外面有没有其他的私宅,或是连家有没有什么府邸,赵安兰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