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觉得奇怪。
“吃药?慕容澈有什么病,为什么要吃药……”
门内又传来了慕容澈更烦躁的声音:“本宫让你再去盛一碗,不要废话,没有药,本宫夜里睡不好,还不快去!”
小太监没有办法,只能匆忙去再给他熬一碗药。
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在外面的赵安兰。
小太监面上一愣:“太,太子妃?”
慕容澈听到他叫赵安兰,不由攥紧了手指。
赵安兰则是直接越过他走到了里面,她有些狐疑的看着慕容澈。
“你刚刚一直在嚷嚷着要吃药,吃什么药啊?你生病了吗?”
“出去,不关你的事!”
“你以为我想管你,我只是觉得奇怪,先前我在这里的时候,你不是什么毛病都没有吗。难道最近这段时间,染了什么怪病不成?”
慕容澈恼火起来:“闭嘴,出去,滚出去!”
赵安兰看向身边的小太监:“你说,太子殿下到底怎么了?”
这太监哪敢多嘴,只是低着头不吭声。
赵安兰啧了一声:“该不会真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吧?先前,岄王殿下可是因为生了病,所以才做不成太子的,难道你跟他一样
,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还隐瞒着众人?”
小太监一听这话,连忙说:“太子妃,您可不要乱说。太子殿下跟岄王殿下的情况怎么能一样!太子殿下只是心病,吃点药就能好的,不会影响正常的情况。”
“心病?难道你坏事做多了,所以心虚了?”
慕容澈忍无可忍:“赵安兰,别再挑衅本宫的耐心。”
他又气急败坏地看向那小太监:“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熬药!”
赵安兰有心追究,便偷偷溜了出去,堵住了那小太监。
她将人逼到角落里:“你给我说实话,太子殿下到底怎么了,如果你不说的话,小心我将事情声张出去,对他可没有任何好处。”
“别,别,您可千万不能这么做。不然外人还指不定要怎么想呢,殿下其实是郁病……因为平日里思虑过重才引发的。”
赵安兰挑眉:“郁病?那喝药是怎么回事啊?”
“殿下夜里经常睡不着,若是不喝药,几乎是整夜都要失眠,也就是喝了药,才能稍微睡上几个时辰。偏偏这药性的伤害极大,殿下上一次突然说看不清东西,还走着走着就摔了,可吓坏
了奴才。”
赵安兰听了一怔。
“怎么会这么严重?我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他也没有焦虑到这种地步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太监为难地摇了摇头:“具体殿下心里是怎么想的,奴才也不清楚,但是自从太子妃您搬出去之后,殿下心情就一日差过一日。若是您能搬回来,说不定殿下就能好过些了。”
赵安兰不由蹙眉,宫人也不敢耽搁,又尽快去给慕容澈上了一碗新的药。
喝完药之后,慕容澈才彻底消停了下来。
赵安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眼前浮现出方才看到的慕容澈那么狼狈的样子。
明明是那么可恶的一个人,但是在生病的时候,又显得格外脆弱。
直到现在,赵安兰也不得不承认,看到慕容澈这个模样,她心里还是会滋生出难以形容的惆怅和难过。
第二日上早朝的时候,昭翮帝却是宣布了另一个消息。
因为年关将至,各大军队的主帅,都应当回京述职。
据悉,罗雀和孙诀都已经启程,往京城赶。
可是,连斯青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甚至让人给昭翮帝回信说,近
来不小心伤了腿脚,不便于长途跋涉,所以回京述职一事,恐怕要耽搁一段时间。
其实连斯青是心有防范。
他上一次之所以丢了兵权,就是因为回京述职的时候被昭翮帝摆了一道。
既然有了前车之鉴,现在他又岂敢轻易回来?
昭翮帝虽然明面上没说什么,跟连家并不对付的朝臣,却有人提出了反对。
“连帅就算腿脚不便,坐马车也该赶回来呀!每年主帅回京述职,可是必不可少的,岂能因为这种小事就作罢了。”
于是又有人重提旧事,说起了军管所一事。
“上一回,连帅就没有同意军管所的设置。该不会这一次,是连帅不愿接受军管所管制,才抗拒回京吧。”
这“抗拒”一词,用的就极为微妙。
若是连斯青真的抗旨不从,如今又手握重兵,如何能叫人不加防范?
因为有人提到军管所,昭翮帝索性当众宣布。
“朕自决定成立军管所以后,一直在观摩合适的人选。经过慎重思考,朕以为宸王能力出众,堪当大任。所以,日后军管所会全权交由宸王来处理。”
这虽然早在慕容澈的预料之中,可是真的听到
这样的消息,他还是怒不可揭。
一时间,朝上重臣都能隐约窥探出帝王的制衡之术。
连斯青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合作,显然已经触动了昭翮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