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脸愤慨地说:“回大人,近些日子,小人家中的大妹妹牵扯进了一桩命案里。因为我那大妹妹是在服孝期间嫁给了一个商人,却在当晚一时失控伤了他,虽未伤及对方的性命,对方却咄咄逼人,说我大妹妹是谋杀亲夫,想要朝廷问她死罪。小人自然不从,便向大理寺申冤,却没有想到,大理寺卿严照严大人居然提出了另一个无礼要求!”
“他见我那二妹妹生得貌美如花,便说若是让我二妹妹委身于他,他就会帮我们。小人虽家境贫寒,却也是生性清高之人。岂可看着严照这等斯文败类残害我二妹妹的清白,小人自是不肯!但却不敢轻易拒绝他,万没有想到,严大人却对我那二妹妹纠缠不放。今日午后,居然将她给掳走了!而后,严照还让人带消息说我那大妹妹有救了……”
“严大人此举,分明是在逼着小人,用二妹妹的身体来换取大妹妹的性命。常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小人实在舍不得二妹妹深陷囫囵不得解脱,还请大人做主,责令严大人将小人的二妹妹给还回来!”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
宋砚也大吃一惊。
不过他对严照
十分了解,认为严照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百姓跟严照却没有过多的接触,一听这话都颇为愤懑,纷纷在台下指责严照为官不仁。
居然利用职权来满足私欲,实在可恶。
宋砚只觉得头疼欲裂,便速速命人去大理寺,向严照核实此事。
严照听完面色一冷:“怎么可能?我今日的确去过这户人家,也答应为他们的大女儿减刑,但是我从未和他那二妹妹有过更多交集,如何强抢民女?这是卑劣的栽赃!”
宋砚虽然相信严照的话,可是百姓如何能信。
对方既然上了金鸣台,那么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也一定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如今这男子分明是说,他的二妹妹已经不见了。
且在她失踪之前,只有严照对她过分纠缠。
无论怎么看,严照都摘不清楚。
宋砚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去求助审刑院。
因为审刑院作为三司之一,可以对大理寺进行监管。
而严照即使否认了自己做过这件事,也不得不暂时被停职羁押,等候之后的发落。
慕容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天色已晚。
不知为何,他脑中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慕容澈跟严照之间
的波涛暗涌。
以他对严照的了解,几乎可以断定严照绝不是这样道貌岸然之人。
此事要么是有误会,要么就是有人刻意栽赃。
偏偏又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在不难让人多想。
这件事更棘手的情况是,审刑院的人去了严照的家中,对其府邸进行搜查,居然发现了女子的随身用物。
偏偏这些物件被那女子的兄长指认出,就是她二妹妹所有。
如此一来,严照私藏民女的罪行如同板上钉钉。
可是,审刑院的人翻遍了严照的府邸,也没有找到任何女子的踪迹。
只见其用物,却不见其人影,实在是蹊跷。
等慕容霁晚上回到宸王府,将此事告诉给赵轻丹之后,赵轻丹也跟着不安起来。
“你是说,那女人的东西在严大人府上被发现了,严大人也是最后见过她的人……所以现在的处境对严照十分不利?”
“不错,除非能找到这女子,对其严加审问,方能得知前因后果。可是现在连人影都没有,如何能替严照恢复声誉?”
赵新丹眉心微蹙:“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对劲?我看那日,严大人对赵安兰的态度似乎并不是没有心动。如果他
真的对安兰有一些别的想法,又怎么可能再心系其他女子。更何况,你也说过他一向公私分明,如今失踪的女子与涉事案件的女人是亲姐妹,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吧!”
慕容霁点头:“我自然是信他为人,可我信、你信都没有用。如今对方是在金鸣台击鼓,上一次你也经历过金鸣台一事,应当知道,在金鸣台击鼓有多大的威力。连父皇都不得不因为舆论压力才会将你给释放,严照这一次,可是碰到大麻烦了。”
赵轻丹抿了抿嘴唇:“也不知道,安兰有没有听说这件事。”
赵安兰这会儿正在赵府。
赵同回到家中,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赵安兰。
她一听哪里还坐得住,自是刷得一下站了起来。
“不可能!我与严照如今也算熟悉,他的为人我是十分相信的。说他强抢民女,这绝对是栽赃嫁祸!”
赵同看了她一眼:“可是如今,那女子的东西确实是在他府上搜到的。就现在的线索来看,严照没有任何办法替自己辩解,且那女子生得貌美,邻里皆知。严照今日也确实去过那户人家,并且有意替她的长姐网开一面。按照先
前的判定,那女子的长姐本应该被判处死刑,偏偏严照放过了她。他凭什么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件事情他说得清楚吗。”
赵安兰笃定地说:“他会帮对方,肯定是看对方可怜,罪不至死。谁知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