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慕容霁这一次没有立即拒绝,说不定是有所松动了。
昭翮帝稍觉欣慰了些,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现在去找怡贵妃商议这件事,就按你说的办。”
到了怡贵妃殿里,昭翮帝沉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怡贵妃见状立马迎上来:“皇上这是怎么了?”
“禹王他,将禹王妃跟孩子私下也带到西北了。而且,他一直以来跟落郡王都交情不凡,恐怕此次他去西北,是正中下怀。”
怡贵妃惊得捂住了嘴巴:“您的意思是,禹王他想要……”
造反两个字到了嘴边,怡贵妃却不敢说出来。
昭翮帝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朕有一计,可以试探他的虚实。如今必须要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将禹王从西北给调遣回来,眼下这种关键时刻,唯有对他来说在意之人出事,圣旨发出去才是符合常理的。所以,朕打算让你装病,并告知禹王怡贵妃病重,责令他回朝。”
怡贵妃吓得说不出话了。
昭翮帝虚虚搂住她:“爱妃不必担心,你只需要这段时间在院里少出去走动,对外说病了即可,旁的不用你做什么。禹王一直是你的养子
,人前总表现出格外孝顺的样子,既然如此孝顺,母妃病重,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他岂有不肯回朝的道理。”
怡贵妃为难道:“可是如今臣妾已经给跟禹王的关系大不如从前了,他若以我们母子情分疏远为由不肯回,皇上又该如何?”
“身为人子,哪有跟将自己一手带大的母妃疏远的道理。他不会那么做,他若坚持不肯回来,只会有一个理由,便是异族侵犯未平,正好能给朕理由发兵。”
听到昭翮帝这么说,怡贵妃心里有数了。
他拍了拍怡贵妃的手背:“爱妃,事关机密,不能让外人知晓,你心里有数就好。”
“臣妾知道了。”
很快,怡贵妃一病不起,太医连番问诊都不见起效。
更有传言说,贵妃时日无多,怕是没过多久就要去了。
如此一来,后宫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昭翮帝随即以贵妃病重,想要见一面禹王跟小王爷,特意让人快马加鞭前往西北宣读圣旨。
另外一封密函,却是隐蔽地送往了边境,抵达了罗雀的手中。
罗雀看到火漆加密便知道情况紧急,待拆开信件一看,大为吃惊。
傅山
就在他身边,两人一并看完了急件,才是事情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昭翮帝的意思,分明是只要西北抗旨,铁吾军就要整编出几万人马,前往西北镇压。
傅山愁眉不展:“此前渝北跟安盛商谈熙洲岛一事,并未谈妥,可以说闹得很不愉快。如果渝北趁着内乱发难,铁吾军万不能动。”
罗雀抿唇:“但我们距离西北更近,落郡王手里的军队数量不容小觑,虽不及铁吾军跟东南水军人数多,那些异族的情况尚且未知。若异族真的被落郡王收服了,只怕西北兵力大增,必须极力镇压。”
“东南水军那里,如今是黎王殿下在镇守。”
“从东南到西北,一路舟车劳顿,你觉得战斗力能跟西北的本土军抗衡吗?就算以人数多取胜,西北地形复杂,崇山峻岭,绝非江南平原水域,这些问题,都会大大折损军队的力气。”
傅山沉默下来。
罗雀拍拍他的肩膀:“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西北,崇伽大营。
皇帝身边的内侍王公公一路赶到当地,在说明来意之后,却迟迟不得见到禹王。
王公公只好急得拉住士兵:“禹王殿
下到底人在何处,为何迟迟不肯见咱家。”
对方既然是故意不见,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露面。
士兵淡淡一笑:“公公也看到了,殿下一直在前线带兵,这两天正带了精兵前往浍族,说不准又是一场恶战。”
王公公心知这些都是托词,沉下脸来:“就算是刀山火海,咱家也要跟过去,务必尽早见到王爷。”
“公公说笑了,那样危险的境地,我们怎么好让宫中的来客冒险。您还是留在此处耐心等着吧。”
这王公公也不是吃素的。
当初禹王要来西北支援,从京城带走了军情部的一万兵马。
这些人马都是皇城军,对昭翮帝理应忠诚。
所以若禹王犯浑,他们合该有所察觉才是。
所以王公公设法打听到了军情部主营的下落,趁着无人注意自己的时候,偷偷溜进去找到了军情部的副将,陈希。
陈希未想到王公公会直接过来找自己,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问:“公公怎么来了?”
王公公不能判断此人的归属,只是恳求道。
“怡贵妃病重,皇上下令让咱家一定要将圣旨带给二殿下。可军中其他人都说二殿下在前线,暂
时不便去寻人。咱家想请将军行个方面,不管处境有多危险,也带咱家去将圣旨宣读了,好回朝给皇上一个交代。”
陈希面露难色。
隔了好一会儿,确信外面无人监听他才压低了声音说:“公公有所不知,就算是我们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