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霁原以为她只是说说,不想赵轻丹一直愁眉不展,不由心疼了一下。
他捏了捏她的腮帮子:“怎么不高兴成这个样子,再有两天都过年了,喜庆着呢,多笑笑。”
“你说的轻松,你是堂堂王爷,长公主再撒气也不敢对你如何。可我就不同了呀,旁的人还能拿王妃的身份说事,遇上那位姑奶奶,倒是正正经经的姑奶奶了。父皇都要给几分颜面,我怎么好胡来。”
慕容霁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怕什么,只要别将她气死了,怎么都不打紧。”
他说完又补充一句:“就算真的气死了,好歹那么大年纪了,谁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如今免死金牌本王都替你求来了,怎么都不会丢了小命,还担心那个作甚?”
经他提醒了免死金牌的事情,赵轻丹又展颜一笑。
“你说得对!就算我再怎么恼怒了她,左右小命丢不了。她拿我也没办法,还是不要给自己受气了。”
说完她又哼了声:“那我们说好了,万一我控制不住脾气,外头人说我不孝敬长辈,你也别来怪我。”
“谁敢怪你,要怪就该怪本王才是。王妃的脾气秉性
,还不是本王宠出来的。”
说完,这人仿佛还有几分向往。
“你要真的是做出了什么壮举,传出了恃宠而骄的名声,本王倒是可以借此机会澄清了。不然头上总是顶这个宠妾灭妻的品性,本王也是委屈的很。”
赵轻丹不由哈哈大笑,笑完了又嗔怪道:“外头人才没有冤枉你呢。你怎么不是宠妾灭妻了,先前你得罪我的一桩桩一件件,我都可好好记着呢,日后一笔笔地同你算清楚。”
慕容霁连忙讨饶,说自己害怕的很,家中王妃大权在握,他可不敢造次。
他这一番玩笑,倒是让她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了。
“之前还说科考之后要好好休假陪陪你的,谁知又有了新的差事,推脱都无法了。”
赵轻丹觉得奇怪:“怎么又有差事了?这都要过年了,连朝廷都要休沐多日,会考的结果也要等年后才放榜,哪里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了?”
慕容霁叹了一声:“连我都是最近才知道的,有一队渝北的使臣南下,不日就要抵达皇城。来的人倒是不多,也没什么位高权重的客人。父皇先前就想告诉我,又怕我为了科考一事分
不出经历,就让鸿胪寺一路照料着。可进了京城我定是要出面周旋的。”
乍听到“渝北”二字,赵轻丹愣在当场。
见到她这般震惊的模样,他不由一笑:“怎么了,好像吓到了。”
“怎么这个时候渝北会派人过来,去年不是已经有使臣来过了,眼下还不是来往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
慕容霁解释:“的确往年过年的时候没来过,但今年来的人里有渝北的皇商,说是他们国家不久前派船探访两国交界的水路,竟是找出一条更近且好走的航线来。原先那条路绕的远,还因为位置天气的原因,常遇到大风暴和海盗,两国不少商人叫苦不堪。”
赵轻丹了然:“所以这一次他们派人来,是为了通商,不会是想劝说父皇开辟新的港口,好让船只停靠自如吧。”
“这你都猜到了?”慕容霁颇为吃惊。
他这个王妃,着实不像深闺女子。
眼光视野,甚至比寻常男子都要开阔了些。
“对方之前来过书信,的确提到了通航一事。这一次来,也是想让人更细致地讲一讲航线的细节,好让父皇做决断。”
赵轻丹微微蹙眉,
心里飞快地回忆着两国来往最多的货物种类,试图揣度李默此举的用意。
可她的印象里,实在不记得李默曾提过关于贸易的事情。
倒是知道他曾经拨过一支船队南下,一走就是一年多,银子都是她从国库里扒拉出来的。
见她心事重重,慕容霁揉了揉赵轻丹的脑袋。
“好好的,怎么又皱起眉头了,这些朝堂的事情,哪里需要你来操心。”
听了慕容霁的话,赵轻丹哑然失笑。
不由自嘲地摇了摇头。
她是操心惯了,下意识地就开始盘算。
却忘记了自己如今可是养尊处优的宸王妃,再不是未央宫里那个劳苦命的皇后了。
“渝北的人什么时候来?”
“约莫也是明日,原本父皇说要亲自去接长公主的,还因为跟公务有冲突特意嘱咐你爹将长公主照顾好了。他身为国君,自是要接见来使,本王随行。”
赵轻丹点头:“可知来的人什么身份?”
“一个户部的官员,一个市舶使,还有几个皇商。倒不需要太费周章。要不是听说带了不少年礼送过来,父皇都懒得亲自设宴了。”
她兀自点了下头,回头却叮嘱梅香
:“渝北派了使臣来,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让红茉着空……不,她最近要准备亲事,不一定有空。那便告诉哪位堂主,让查查来人的底细,还有那些皇商,之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梅香听到渝北来使也是一惊,忙出去了。
翌日一早,慕容霁就进宫忙碌了。
他本来动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