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举朝震动。
天一亮街头巷尾就都在议论了。
林太尉自是向昭翮帝告了几日假,说要准备女儿的后事。
昭翮帝听闻,也跟着有些伤感。
林宛西最风光得意的时候,是他跟皇后都看重的太子妃。
才女盛名在外,长得也颇为秀气,怎么看都该是个好命的姑娘。
可惜,偏最后落到了这个下场。
慨叹之余,不由又更厌恶连家的作风。
先前林连两家是亲家,昭翮帝对林太尉也不是很热络。
但林宛西那封和离书闹得沸沸扬扬的,宫里一早得了消息。
再看林太尉提到连奎严时那阴沉的脸色,怎么都知道是彻底决裂了。
昭翮帝不由对人多了几分同情,赐了不少东西作为安抚。
而后又一封圣旨将连奎严贬为了庶人,勒令他在府中面壁思过三个月。
时候不到,不准踏出府门半步。
连宁国公听说了,连忙特意送了帖子进宫请罪。
昭翮帝倒是不会在这种时候难为他,客客气气地将人扶起来。
只说外侄的事情他身为伯父也不一定能面面俱到的,让宁国公且安心养病,不要为此烦心。
宁国公又以连家
的名义送了不少赔礼去林太尉府上,却是被毫不留情地退了回去。
赵轻丹得到消息时如遭巨震,她虽然不喜欢林宛西,却想不到她就这么没了。
以林朝夕的个性,会是这种玉石俱焚的吗?
大概是连奎严实在做得过火,让她毫无生念了吧。
这么一想,赵轻丹又叹了口气。
宛西宛西,这下真的惋惜了。
按照礼数,赵轻丹也让周洋备好花篮挽匾之类的东西送往林府。
沈月秋原本跟林宛西姐妹相称,如今人没了,怎么都要去一趟的。
只是她心里不喜林宛西临死前膈应连家的那一手,难免心生反感。
连家出事,她可以说是这府中最烦躁的人了。
事后也才反应过来当时赵轻丹突然囚禁了她的用意。
看来慕容霁早就跟她暗中串通好,那会儿他要做什么事,赵轻丹门清的很。
所以好好地给自己栽赃了下毒一事,到如今也不再提了。
越想沈月秋越觉得委屈。
她心里甚至觉得合该让情蛊发作了,叫慕容霁生不如死了才好。
可是眼下,他是最得势的皇子,沈月秋越发不敢轻举妄动。
否则他出了事,她第一个要倒霉。
与其
玉石俱焚,还不如将情蛊当做保命的筹码。
等以后真的到了败露的地步,也好换一条自己跟那人的命。
沈月秋这般想,全在慕容霁跟赵轻丹的意料中。
所以她要出门去林府,赵轻丹半点没拦着。
只是私下里让暗卫仔细盯着她,有任何异动都要汇报。
沈月秋去了林家,穿了一身黑色衣裙,倒有些肃穆。
她按照礼节拜过逝者,又向林夫人嘱咐了几句,方准备离开。
忽然,她的目光垂落在林夫人身边的女子身上,心头一颤。
那女子迎着她的目光对上去,福了福身子,低低咳嗽了几声。
“这位是?”
“是宛西的胞妹,林宛离。”
沈月秋心中惊诧,暗道世上竟然这么像的人。
方才看到了,简直以为是林宛西没死。
她拉住林宛离仔细看了看,林宛离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还不敢挣脱。
“像,真的太像了。宛西以前似乎提过,你病得很重,可如今看着,倒是身子没什么大碍了。”
林宛离娇羞地点点头:“有劳侧妃关怀了。小女常年在外由大夫悉心调理,大好了才敢回府的,就是担心先前会将病气过给家中父母。”
“如今你大好了,以后就留在京中了吧?”
林宛离应了声,伤感地说:“毕竟长姐过世,父母也已年迈了,小女定要就在膝下尽孝的。”
沈月秋心里却忖度着,她模样生得好,家世又摆在这里。
虽然林宛西自尽一事让林府有些蒙羞了,可外头都在怪连家。
皇上对林太尉恐怕要比先前更加亲厚了。
加上她不似林宛西有跟前太子的婚约束缚,才使得高门不敢求娶。
这样一个姑娘待字闺中,只怕会有不少人动心思。
林太尉的身份特殊,说是没有实权,但架不住品级极高。
何况在朝多年人脉广博,尤其是军中不少武将都同他交情匪浅。
还真不知道会花落谁家。
察觉到沈月秋的打量,林宛西暗暗掐着手指让自己镇定下来,万不可露馅。
幸好沈月秋并未久留,很快就走了。
宸王府,暗卫把林府的情况细说了一通。
赵轻丹若有所思:“林宛离?本宫竟是不知道,她还有个同胞的妹妹。这倒也是奇怪了,真如你所说,行动面色与旁人无异,不像带着病容的,林家怎么舍得放着这么一位嫡女在庄子上养。”
暗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