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浔跟赵轻丹径直去了皇后的栖梧殿。
因为慕容浔身体不便,他的马车在宫中惯常不用停。
他想去哪里,哪怕是直接去御书房,都不需要下车。
所以赵轻丹沾了回光,等侍卫将慕容浔的轮椅抬下去,她便跟着下去。
因着先前宫妃带着小公主来玩,小公主不慎将盒子里的弹珠滚落了一地,竟是不小心遗漏了一颗在马车下方。
赵轻丹下车的时候没在意,踩到了遗落的珠子。
她脚下一滑,差点摔了。
“小心!”慕容浔一把拉住她,心口骤紧。
赵轻丹松了口气:“踩着东西了,吓我一跳。”
“也吓我一跳。”慕容浔松开了手。
院子里,出来迎接儿子的皇后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有些发闷。
她不由多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眼中神色复杂。
他们这般亲密,根本就是自然而然的。
若是换成旁的女人,难免让人多想。
可赵轻丹偏偏是宸王妃,是浔儿的弟妹。
皇后心里有些黯然。
但很快,皇后又恢复如常,朝他们温和一笑。
“今日怎么你们两人结伴进宫了,可是又事找母后?”
慕容浔点头:“有件事情,想向
母后打听一下,希望没有叨扰母后。”
皇后笑着睨了他一眼:“别的事情再重要,也比不过你的事情啊,还不快进来。”
赵轻丹看了一眼宫内的丫鬟,小声问:“母后,这件事情有点私密,能不能让宫人们先退下?”
“你们先下去吧。”
很快,殿内就剩下三位主子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是什么事情,让你们特意进宫一趟。”
慕容浔开口道:“听闻西雲宫住了一位小主,叫做愉才人。不知是因为犯了什么事情才被打入冷宫的,母后可还记得?”
“愉才人?你问起她做什么,她被打入冷宫,那可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会儿宫里估摸着都没几个人能记起那号人了,你怎么提起了?”
慕容浔不敢提死煞的事情,一来是担心皇后知晓会心神不宁。
二来是因为,死煞会牵扯出赵轻丹巫医的身份,他不愿拿这种事情冒险。
所以他想了个说法:“儿臣近日总是做噩梦,夜不能寐。梦中总有一男子出现,他口中就提到了这位愉才人。所以儿臣想着,是不是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故有此一梦。”
皇后面色微变,若是儿子
反复地梦到,说不定跟什么神迹有关。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让本宫想想。当年愉才人一事,并非本宫经手查办的,因为那会儿本宫的身子不大好,宫中有不少事宜都是由刚封了贵妃的珞贵妃来办。但本宫也听说过始末,似乎是她隐瞒了进宫前在家中的一段私情,跟家里一个表哥并不清白。而且那表哥还是当年的一个举子,原本有望一飞冲天高中状元的,却因为与她的私情被发落,后来宫外的事,本宫就不知道了。”
听到皇后说起“举子”两个字,赵轻丹跟慕容浔对视了一眼。
难道梦里的那个男人,就是那位愉才人的表哥?
怪不得会提起科考的事宜了。
可死煞乃是人的私怨归结而成,且这些怨愤多半是出于无奈,并非本意的。
该不会是,当年又有什么隐情吧。
赵轻丹想到红茉传的话,得知那个愉贵人如今已经精神错乱问不出什么了。
不过她身后还有个丫鬟看着是好的,说不定她能说出些实情。
事关慕容浔的梦,皇后哪里会耽误。
当下就打发了人去将愉才人的贴身丫鬟给带回来问话。
不多时,那丫鬟就战
战兢兢的来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出过冷宫了,得知是皇后找她的时候,她吓得一阵腿软。
再看栖梧殿里,除了皇后之外还有两个贵人。
这一男一女她却是都不认识。
对着皇后,她害怕地磕了个头:“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边上的宫女提醒道:“这两位是岄王殿下跟宸王妃。”
这丫鬟又喏喏地请了安。
皇后见她吓得不轻,心里也有些不忍:“免礼,起来吧,站着回话。”
她看向赵轻丹,示意她想问什么尽管去问。
赵轻丹就对她笑了笑:“别紧张,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奴婢小萍。”
“好,小萍,你是你家主子从原来的府上带入宫中的丫鬟是吗?”
“是的。”
“听闻愉才人是因为跟家中的表哥有私情才获罪的,作为贴身丫鬟,你可知道情况是否属实?”
小萍哭丧着脸,身子抖了抖。
“怕什么,但说无妨。有皇后娘娘在此,不论发生何事,她都会主持公道的。”
“奴婢分明记得,主子在进宫前,跟那位表哥并不是很亲近,甚至,连见面都不曾有过机会。那位表公子是从平邱进京的考生,因有亲
缘关系就借住在大人家中。小主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又是冲着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