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丹冷笑,因为愤怒跟心疼,她的眼底都泛起一片红光。
“在场的百姓可都见证了全程,若没有记错,方才连公子可是说,在下身份卑贱,是以你想怎么收拾我都没人敢说个不字。在下自问没有连府这般滔天的权势就认了,可你身为臣子却敢行刺岄王殿下,你难道不该认罪吗!”
对上慕容浔冰冷的眼神,连公子连忙赔罪:“殿下,今日是连某失了手,这里给您赔罪了。可我也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出手救这么个贱民,都怪这个姓赵的惹事,才连累您伤了玉体。”
“贱民?”
慕容浔面色更沉:“本王怎么不知,在京城里安分营生的百姓何时成了贱民。难道在连公子的眼里,没有一官半职的普通人都身份卑贱吗?今上爱民如子,若是让他老人家知道你连家就是这样对待百姓的,怕是要大动肝火了。”
连公子一听这话抖了抖,头都不敢抬。
慕容浔的语气越发严厉森冷:“本王之所以挡了这一刀,就是怕朝中有人仗着权势欺凌百姓。所以今日本王的伤,是为你连家所伤,这笔账,怎么都要算到你的头上!”
连公子吓得扑通
往地上一跪,不停讨饶。
他实在是怕慕容浔会把今天的事情给捅到圣上那里。
虽然慕容浔如今已经不是储君,却是皇上十分宠爱的儿子。
不论是出于什么缘由,这刀子的确是他下的,只要今上追究起来,他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他的讨饶声,慕容浔不为所动。
方才如果他的动作再迟一点点,那刀子恐怕真的要伤到赵轻丹。
万一再伤到什么要害的部位,慕容浔简直不敢去想。
所以这个人,他一定要好好处置。
谁知他刚准备让人把连公子带走,边上有一女子匆忙地跑过来。“请殿下开恩!”
慕容浔闻声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来人是林太尉家的千金,连公子刚娶进门的夫人,林宛西。
不巧,也是差点成为他的太子妃的人。
赵轻丹看着来到面前的女子,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却听她开口道:“殿下,臣妇听到这里出了事就急忙赶过来,竟听说外子误伤了您,心中惶恐不安。特来向殿下请罪。”
听到她自称连公子的内子,赵轻丹才心中一凛。
原来如此,此人是林宛西!
她下意识
地去看慕容浔,却见他皱起眉头,紧紧地抿着嘴唇。
很显然,慕容浔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她。
可林宛西分明就是来求情的:“殿下,外子性子急,遇事容易冲动,臣妇回去之后一定多多规劝他。但纵使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会故意伤了您的,这件事情定是个误会,还请殿下放他一马吧。”
慕容浔面色严厉:“他虽不是故意伤了本王,对这位无辜的公子放冷刀却是事实,更让人打砸了他的店铺,多番挑衅纠缠。这样的劣性,本王实在难恕。”
林宛西这才看向赵轻丹,她赔笑道:“这位公子,你铺子的损失我们都会赔偿,我在这里替我夫君给你赔个不是,还请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赵轻丹不悦地盯着她:“连夫人,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掩盖他为非作歹的行为了吗!正是你们的纵容,才让连公子一错再错,我不愿意原谅他。”
连公子听到这话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还欲再开口,但被林宛西给制止了。
“公子的愤怒我完全能理解,我向你保证,日后你再做生意,他绝不会来打扰。”
林宛西说完又看向慕
容浔,声音极轻地开口:“殿下,可否看在当年的交情上,饶了我夫君这一次。臣妇过去从未开口求过您,您以前也说过,日后若是可需要,会帮衬我一些。这一次,能不能不要让圣上知道,否则连家……”
她这话说得声音小,旁人自然听不到。
可慕容浔听到了,赵轻丹也听到了。
赵轻丹只觉得荒唐无比!
林宛西竟然还敢提当年,那时她林家竭力解除婚约,慕容浔只是沉默地应了。
他没有计较林家的不道义已经是极大的宽容了,她居然还好意思让他往后多加照拂!
真是为所未闻,不要脸至极,果然她跟姓连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偏偏林宛西还就是不要脸了,瞬时声泪俱下:“殿下,连家近来已经被皇上所不喜了,如果再传出恶闻,只怕越发要被降罪。臣妇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家人能平平安安,还请殿下成全。”
慕容浔轻叹了一声,闭了闭眼睛。
赵轻丹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心软了。
这并非是他对林宛西怀有旧情,而是他对过去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情分留有余地。
赵轻丹咬了咬牙:“在下看来,连
夫人此举不像是求情,倒像是道德绑架。”
林宛西身子一晃,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慕容浔却是别过头:“罢了,你带他走吧。记住今日你们的承诺,日后不要再来打扰这家店,也不要再惹是生非,否则今日的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