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寨口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一队人马。
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派出去劫持她的人。
有人脚步匆忙地唤小胖子:“胖哥,我们有七个兄弟受伤了,快来看看吧。”
赵轻丹蹙起眉头:“你们伤了七个,那本宫的属下伤了几个?”
她问得毫不客气,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住了,竟有一种黑云压城般的凝重凶悍。
为首进来的人不觉往后退了一步:“三、三个,有一个重伤。”
赵轻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不多时从厅内扔出来一个茶盏,哗啦碎了一地。
“这王妃气性好大。”人群里不知是谁嘟囔着。
又有人喊了句:“来到咱们这儿哪有什么王妃,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娘们。”
小胖子上前一步止住议论:“行了别啰嗦,把伤员都抬进去,我来医治。”
说是医治,他却也是个半吊子的大夫。
刚在这里跟一个肩部受伤的人止血,后面有人喊手臂骨折了,他又急急忙忙地要过去。
赵轻丹本来坐着生闷气,瞧见这模样忍不住问:“你们怎么不多找两个大夫。”
小胖子百忙之中还要解释:“平常不会这么多人同时受伤,这不是你们
王府戒备太森严了嘛。”
她冷眼看着地上一个个流血不止的狼狈模样,敲了敲桌子:“我可以帮忙医治他们,但是救了人就让我走。”
“你会医术?”
小酒窝笑眯眯地走过来:“看不出来,堂堂王妃还有这种本事。”
赵轻丹呵了一声,指了指小胖:“肯定比他做得好。”
“那也不能放你走,我们的雇主可说了让你待满一个月,若是提前放了人,我们的信誉会受损。”
“都是一群山贼谈什么信誉,你以为这是普通买卖吗?”
赵轻丹说完又觉得奇怪,他们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又受人之托办事,分明是有人下山接应洽谈。
见她沉默不语,小酒又笑了笑:“王妃若真有本事,帮我们救人自是最好的,都说医者仁心,这么多兄弟受伤了,你看着忍心吗?”
“我有什么不忍心的,你们虏我过来,也没见手下留情。”
边上忽有一人吐了口血,捂住胸口直喊疼。
小胖只得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怎么回事,不就是擦破了点皮,没有什么重伤啊。”
赵轻丹揉了下眉心:“你是不是傻,没有外伤很可能是内伤,看不见罢了。”
她伸手在这人的肋骨摁了两下,对方果然疼得哇哇叫。
“估计是肋骨断了,看这模样还不止一根,说不定还伤到了肺。要么手术切开接骨,要么就用绷带先缠住,服用汤药。”
那伤员可怜兮兮地说:“我不要动刀。”
赵轻丹指挥道:“找根干净的白布条来,把他上衣脱了。”
身为女子,却面不改色地说要脱男人的衣服,还是在一群土匪窝里。
边上的人都目瞪口呆。
赵轻丹冷斥了一声:“愣着干嘛,想要他死吗?”
立马有人拿了东西过来。
“布条剪成三寸宽。”
“躺好,双臂举过头顶。”
待他做好了动作,赵轻丹十分熟练地在他的肋骨外缠了一圈。
小胖忍不住过来围观,小声询问:“这位置怎么找的准确?”
赵轻丹在他后背按了一下:“脊柱中间的位置偏上,绕一圈,再由后向前于胸口偏下的位置绕一圈固定。”
“最近不要胡乱走动,睡觉的时候半卧姿势,半月之后可以将白布拆开。”
这伤员没想到她还真有两把刷子,却仍是疼得嘶了一声:“还是发痛怎么办?”
“骨头都断了,岂有不疼的道理。我开
个方子,让人去拿药,每日煎服两次,五天后应当就不疼了。”
赵轻丹飞快地写了张方子,小胖拿在手里两眼冒精光。
“看不出来王妃竟然是个神医,这方子写的真好,可安神止痛,以后我也要用。”
她微微一笑:“不如我多送你几种方子,作为交换你们放我走,如何?”
小胖子挤了挤眼睛:“人都在这里了,还写方子干嘛。要不王妃以后都别走了,就留在这里救死扶伤吧。”
赵轻丹笑不出来了。
此时的宸王府却是一片阴霾。
慕容霁怒砸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对着地上跪着的侍卫发难。
“枉费本王如此信任你们,以为你们能堪当大任,谁知竟然连王妃都护不住。”
东越也跟着跪下来:“属下失职,原以为路程不长就没有亲自跟着,竟让王妃出了意外,请王爷责罚。”
话音刚落,京兆府尹秦源到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殿下,都查清楚了,雁落山确实有几处匪窝,不过因为地势复杂,还有那些山匪委实狡猾,怎么都除不干净。之前守城军还带人去剿匪,也一无所获,不过奇怪的事,那些人大多是谋财,几乎没
伤过人命,这次王妃从南诏寺回来,车驾上本没有贵重的物品,也不知怎么被人盯上了。”
慕容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