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上的人都给听愣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赶牛车的刘支书。
他乐呵道:“青禾这主意不错啊!枝丫头,你要愿意去青禾学校搞啥演讲,那能不能咱咱们村里,也搞个演讲?”
周枝枝只会做些学术演讲,让她去鼓舞广大女同志……她着实不擅长。
她委婉拒绝道:“甭管学校,还是咱们红丰村,能说会道的人多了去,让她们拿我做事例去演讲,也是一样的。”
刘青禾是个实心眼,当即道:“这哪能——”
他想说,别人讲述故事,哪能跟经历者亲口诉说相提并论啊!
可惜,还没讲出口,就被亲妈余银花杵了一拳头。
余银花笑呵呵的附和周枝枝:“枝枝你讲的在理,这种事,样儿都打在那儿了,谁去演讲都一样。不过——”
退一步后,余银花又提出了请求:“枝枝啊,你也晓得我是红丰村的妇女主任,总会收到许多女同志的求助,有时候一些稀奇事儿,我也不晓得怎么帮忙解决,你有空的话,能不能给我做做参谋啊?”
这不是什么问难事儿,还能帮助女同志。
周枝枝一口应下。
余银花高兴极了,一路上一个劲儿的拽着周枝枝讲话。
同坐牛车的田敏,则被忽略了个彻底。
以至于到了县城,余银花拉着周枝枝的手,依依不舍时,田敏忍不住说了两句:“没想到枝枝正儿八经讲话,会这么讨人喜欢。”
顾长城不由自主的看向周枝枝。
跟人交谈时落落大方,完全没了之前的尖酸刻薄。笑起来,更是如沐春风,自然清新。
甭说刘青禾了,就连路过的小年轻们,都不由自主的偷瞄她。
顾长城心里莫名有些不畅快。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呢,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
“顾长城!”戴着个红色蝴蝶结发箍的年轻女郎小跑到顾长城跟前,欣喜不已道,“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顾长城眉头一皱:“钟大夫?你怎么在这儿?”
年轻女郎是省医院的大夫,叫钟婉。出身中医世家,又在国外苦学过西医,是省城最年轻有为的女大夫。
先前顾长城在许氏药堂买的鹿茸,海马什么的,全都是帮她买的。
顾长城问:“你急要的药材,我不是托人给你送过去了吗?你没收到药?”
钟婉笑了一声:“顾队长,难道没有药材做联系,我就不能来找你啊?”
顾长城还没答话呢
,旁边的田敏心里就拉响了警报——这人怕是来跟枝枝抢男人的!
想到这儿,田敏立马冲周枝枝喊了一声:“枝枝,天色不早了,你跟长城两口子是回家住,还是在县里找个招待所住啊?!”
钟婉一愣,看向匆匆跟余银花告别后,小跑过来的周枝枝。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穿着灰色长袖衬衫和黑色长裤,还踩着一双土里土气的布鞋。这并不时髦的打扮,遮不住她的青春靓丽,也藏不住她的盘靓条顺。
钟婉盯着周枝枝那清亮的秋水瞳,问顾长城:“这位就是你……你媳妇儿?”
顾长城不太有耐心的嗯了一声。
习惯了他脾气的钟婉干巴巴道:“没想到你媳妇儿生得这么好看,我还以为——”
以为顾长城媳妇儿是个乡下姑娘,长得不好看,也没文化,完全拿不出手。顾长城娶得心不甘情不愿,所以一直没把人带到省城去。
顾长城不晓得钟婉那点小心思,他莫名其妙的问:“以为什么?”
钟婉摇头,冲顾长城扯出了一个笑,说:“没什么。”
随后又摆出友好和善的模样,向周枝枝伸手:“你好,我叫钟婉,是顾长城的朋友。”
周枝枝又不是傻子
,自然察觉到了钟婉对自己的不喜。
不过,钟婉是顾长城的朋友,而她暂时还是顾长城的媳妇儿,在外人面前,还是得给他留面子的。
周枝枝回握了钟婉,并道:“我叫周枝枝。”
讲完自己的名字后,她转头就跟顾长城说:“我有急事得先走,你能不能自个儿招待你朋友啊?”
“不能!”顾长城还没搭腔呢,田敏就跳出来反对了,“这天都要黑了,钟婉同志又是女同志,长城一个大老爷们儿,不方便招待她!枝枝啊,我觉得你还是跟长城一起招待她比较好。”
周枝枝无奈的看向田敏:“大嫂,我今天这么晚了,还来县里,是要跟许老板一起去水南制药厂的‘跳蚤市场’进购药材……马上就要到点了,我哪有空干其他事儿啊!”
顾长城则不耐道:“钟大夫二十七八了,独自一人去过很多国家,用不着我招待。”
顾长城讲完这话后,便指向附近的一个胡同:“我老同学住这个胡同的第三户人家,你两夜里有什么要紧事,上那儿找我就行!”
至于钟婉,顾长城朝她点了个头后,转身就走,一句多话也没有。
被如此对待,钟婉也不觉得尴尬。甚至在顾
长城走后,饶有兴趣的问周枝枝:“枝枝同志,我刚才听你说,你要跟许老板一起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