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见我主在此,还不速速下马!”一带刀侍卫白晃晃的刀尖指向闯女,喝道。
文郡迅速翻身下马,明白自己闯了大祸。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台前,紧张万分,直到从左侧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洛王持扇前来,目光含笑地看着文郡,他身后的李越一脸震惊地看着文郡。洛王转过身去,一提衣襟跪在地上。“禀告皇兄,此人乃我府上的奴才,今日随我进宫,想必是误打误撞驯了那野马。”他的声音淡定磊落,让人安心。
文郡连忙随他跪下,道:“小人误闯赛场,罪该万死,请圣上责罚。”
帝台上的皇帝有些疑虑,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问道:“众位爱卿说说,此人该不该罚?”
众官员纷纷跪下,异口同声道:“圣上三思。”
“此人万不可罚!”李越拨开身边人急忙冲至外围,砰然跪地,道,“圣上明鉴!此人驯服野马,扬我天盛国威!可赏不可罚啊!”
皇帝还在犹豫,这时穆连王子身边一个侍从说话了:“这一局,司星认败。”
文郡抬头,先是看见穆连王子,他面宽体胖,蓄有少须,眼神犀利,身着香牛皮制成的锦缎皮袍,皮坎肩上缀有泡钉、由银制成,坎肩的中央部分绣有精美的巨蟒图案,套裤则由白色绸子制成,宽大多褶。而他的体形又壮硕得紧,因此看起来十足的猛将形态。
文郡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接着她目光移到方才说话的那个侍从身上,不免吃了一惊。此人五官刚毅深邃如刀刻,类似混血,头发是自然卷的褐发,相貌堂堂,较他主子要英俊得多。最重要的是,他正是文郡先前在铁匠铺前遇见的那人。
文郡回忆起来,再看穆连,也就想起来了。穆连王子也是当时其中一个蒙古人,他言语嚣张跋扈,给人印象颇深。
穆连听侍从说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接道,“没错,我们司星人说话算话。既然这个小奴才驯服了万里飘红,自然是你们赢了。”
不待老太监宣布,鼓手们已经击起鼓来,场面再次热烈起来。
前面两盘,两国一胜一负。而这第三盘,按规定是由司星国现场出题的。于是,大家的目光再次集中到穆连身上。
“第三场——”不待穆连说话,英俊的蒙古侍从已经往前一步,站到穆连身边。面对天盛皇帝及大小官员,他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赛、马!”
这两个字虽不响亮,但是每个人都听见了。皇帝一脸疑惑,问:“王子适才不是说了,赛马形式老旧……”
还未说完,蒙古人就回道,“传统的赛马自然是形式老旧,今天,我们玩不一样的。”
他击掌三声,观席上有两位蒙古打扮的年轻男子应声起立,向着帝台,阔步走来。文郡望过去,见他们一个纤细瘦弱,一个文质彬彬,都不似彪悍的蒙古勇士形象,心内吃惊。
穆连笑道:“此三人乃我蒙古国三大赛马手。阿古达木、高娃、乌力罕,来参见这个广袤国家的君王吧。”
那个英俊的侍从便是阿古达木,他旁边站着纤瘦的高娃,高娃分明是个女子,却作男装打扮,她形容娇小,皮肤略黑,五官却是美的,尤其那对眼睛又大又深邃,显得别有魅力。高娃身边是乌力罕,他气质上与汉人更接近些,文质彬彬,不像个纯粹的蒙古人。他们三人举手臂至左肩,微微鞠躬,齐声道:“阿莫尔拜塔,尊贵的陛下。”
皇帝有些发愣,他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穆连。穆连会意,回答道,“今日我们赛马的规则是,两国各派出三位代表,守在三段路程的起始处。只有前一个人跑完其路程并将本国旗帜交至下一位赛马手手上,下一位方可出发。三段跑完,旗先至者胜。”
“我们比的不是个人英雄,比的是配合。”高娃用不甚标准的汉语补充道。
台下众人不少面露诧色,甚至有人摇头道:“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皇帝也是一脸惊讶,倒是洛王先明白过来,笑道,“此法甚是有趣。”
“不知贵国有派哪三位高人?”穆连笑问。
“不知王子定的是哪三段路程?”洛王反问。
穆连哈哈大笑起来,道:“拿地图来。”其身边部下立刻抽出一份早已备好的地图,展开于帝台之上,台下的官员皆伸长了脖子要看个究竟。“第一段路程——明秀山,全长三里,”他手指划过地图上一片山林之地,“第二段——九渝原,二里半。第三段……”他手指打了个圈,绕着明秀山下一段细长的道路滑动,最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停在了一片湖泊中间。
第三段——淙湖。
“荒谬!”有位臣子已经叫出声来,“荒谬至极!那淙湖广阔无边,连桥都没有,谈何赛马?”
穆连大笑,“据本王所知,此湖现已结冰,冰厚未化。我们比的就是,冰上赛马!”
“你……”老臣气结,“荒谬,荒谬!”
皇帝伸手打断他的话,老臣无奈坐下。他打圆场道:“来者是客,一切就依穆连王子。不知我天盛王朝,哪位勇士愿意一试?”
“臣愿意出战。”观席传来一个声音,正是今天数次质疑穆连的李越。他往前走几步,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