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鱼丸,吃到嘴里比那生鱼还能跳,那鱼豆腐也好吃,鱼面嫩得很,只可惜这会儿没了。”
“你这会儿来吃,那个捞汁你一定要尝尝,"年轻人喝了口冷汤,喟叹一声,“还有那锅贴,别听名字古怪,就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他指指自己嘴边起的几个泡,“疼得我张不开嘴,也天天来吃,你就晓得这说的不是虚话。”
本来没想吃的,一听他这话,连带着后面来的人也跟着喊,“什么锅贴,捞汁来一份啊。”
最后没位置,跟年轻人一样,蹲在地上捧着碗也要吃。今儿生意实在好,本来因着好多时日全是裙带菜虾滑汤,鲜虾锅贴,敲虾面,没点新花样,好些人便隔三岔五来吃一顿。
这会儿因着这个倒是又来捧场,陈强胜都已经洗了两次碗,小梅一直在走来走去,江盈知还叫了海红过来帮忙,连带着她刚蒸的馒头也卖得精光。
总算吃完了,大伙临走前还得问上一句,“明儿还有不?”
江盈知甩甩酸疼的手,笑眯眯道:“明儿更多些。”这才满意地带着饱饱的肚子走了,准备回去跟其他人说说,难得在小摊上吃到滋味这么足的小海鲜了。这一下午可把这三人累够呛,陈强胜腿都犯疼,原先来时江盈知摇船,回去时他摇,今日变成了两人各摇半段路。
到了岸口,早早就瞧见周巧女牵着海娃的手站在海滩上,时不时张望,看见陈强胜划了船过来,连忙上前。“今儿忙不忙?"周巧女把凳子拿下来,递给海娃,自己又拿了水桶,瞧她们额前发都沾湿了,关切问道。小梅说:“忙得腿都软了。”
“回去吃饭,定是饿的,"周巧女心疼归心疼,还翻旧账,“一定是前头吃番薯丝吃的。”
“那家子不要脸的,我走前再去臊臊他们。”江盈知差点没笑出声,周巧女看她一眼,她立马憋住了。
回了家,周巧女从锅里拿出蒸好的饭菜来,她手艺比小梅好很多,炒了年糕,炖了碗汤,是淡菜汤。“海珠拿来的,说是晒好了,给你尝尝味,"周巧女盛了一碗先给江盈知,又接着舀,“怎么,你要给她卖东西?”江盈知喝了口淡菜汤,贻贝晒干后鲜头没那么足,得多放些,周巧女还不舍得放盐和油,不过倒是让她尝到了原本的鲜味。
她咂摸了下说:“采淡菜不容易,我想着哪有门路,给她们卖点掉,至少多挣点,十文一斤太少了些。”反正她同周巧女算不上太生疏,虽说刚见面不到一日,但这事也不是不能讲。
这淡菜干她不可能自己收的,这起码得要二三十文一斤,她的摊子利薄,要是用淡菜熬汤,得亏本。只能往外找找,渔港的人更爱吃鲜淡菜,也就是贻贝,干的冬天才好卖。
周巧女咬着年糕,听了这话瞧她,“她们允诺你什么好处了?”
江盈知一愣,摇摇头,“没有啊,卖出去我也没钱收。”
“那你费什么劲,"周巧女觉得这丫头真憨,“万一没卖出去,别人赖上你了,你那是吃力不讨好。”小梅说:“前头阿姐帮她们卖了蛏干,也没有啥事。”周巧女一听这事情原委,更是来气,“你傻啊,白白叫她们占了便宜,人家有些背地还嚼舌根子。”“瞧你生的多精明,怎么内里一副老实相。”“你不晓得,做一次是你好心,三次以上是烂好心,以后谁都来找你,没办到又怨你,你那就是给自己惹一身骚。”
周巧女跟这些人打了好几年交道,谁不晓得,“幸好这两次寻的是双珠和海珠这两个稳妥的,要是旁的,天天来闹你,你吃得消?”
江盈知自认自己还算清醒,可从后世吃饱穿暖,精神富足的地方来,总对同一个地方的祖先带有点同情,想着有时候顺手的事。
叫周巧女给她说清醒了。
她也问得坦率,“那阿婶,你觉得要怎么做?”“当然得收钱,"周巧女摆摆手,“你们小姑娘家家脸皮薄,没事,到时候我去同他们说。”
“你只管捎了,我给你拿了卖到明府去,最少也有二三十文好卖。”
周巧女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傻,又忍不住觉得,这种性子才好,对小梅和海娃都好。
而江盈知倒是心里涌动着些许异样的情感,她想应当是做事有人兜底的安全感。
谈过这事后,周巧女叫小梅过去,拿了绳子量身,“个头长了点,尺量再放大些。”
“你多吃些,做事也勤快点。”
小梅自然点点头,“我已经在学着烧饭了,下回娘你回来,肯定能吃到我烧的。”
“等我这趟回去,把主家的照顾好,就辞了回来,我们也起个石房,"周巧女摸摸她的脑袋。
小梅很惊喜,忙问是不是真的,周巧女又开始说:“你只管在梦里,我全在胡说。”
她才不听,同海娃和江盈知说去了。
后面周巧女也给江盈知量了,说了句,“你以前好饭定是没少吃,长这样高。”
江盈知想那是当然,从小补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