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对那位皇帝的印像并不好,每每想到皇帝,她都会想到“长舌妇”这三个字。以她并不是很正的三观来看,这位皇帝就是个逗逼。
现在这个逗逼不但给她的夫君升了官,还给她儿子铺垫了一片大好前程,按理说这是天大的喜事,可她的心里却惴惴不安起来了。
林妙不是个喜欢辗转反侧的人,可今天晚上,她大睁着双眼,怎么也睡不着。
因为之前还在坐月子,杜天行没有和她睡在同一张床榻上,他隔着纱帐安置着木榻,搬到这里后,他一直睡在木榻上。
如今虽说出了满月,可寿娘子叮嘱过,林妙年纪小生育早,难免对身体有损伤,出了月子最好再隔上一两个月,把身子彻底养好,再行夫妻之事。
因此,杜天行今夜依然睡在木榻上,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真若是睡在一起,难免会擦枪走好,索性还是暂时分开睡为好。
听到架子床上林妙翻来覆去睡不着,杜天行当然也没有睡。记忆中林妙从没有这样过,因此杜天行忍不住下了木榻,走过去,挨着林妙躺下。
“睡吧。”他把她搂到怀里,轻拍几下。
林妙却抬起脖子,身子欠起,露出大片雪白的酥胸浑然不觉:“皇上是认定你要送死,这才给麒哥儿做了安排,让你无后顾之忧,是吗?”
林妙也并不太傻,杜天行来福建之前,皇帝特意给他放了一个月的长假,又送来大量补品,就是想让他临走前造人成功,留个后代。现在后代有了,他老人家又是赐名又是送东宫牌子,无非就是让杜天行把心放到肚子里,你的儿子朕给你照看着,你去给朕送死吧。
杜天行平躺在床上,看着林妙,从他那个角落,正好看到林妙的□□,话说以前林妙的沟也就是浅浅的,生完麒哥儿,这沟就越来越深,明明是在说一件挺悲催的事,可杜天行某个地方却伸展开来。
他艰难地咽下口水,把林妙的脑袋按到胸口,不让自己再受视觉影响,如果不是怕她因为这件事影响身子,他是不会和她挤到一张床上,总是这样忍着,真会忍出病来。
“你夫君今年才刚刚及冠,还不想早死,所以你最好把心放到肚里,不要总想着当寡妇,还是多想想等你人老珠黄,我不要你了,你该怎么办。”
好吧,她今年也才是及笄的年纪,等她人老珠黄,那应是二十多年以后的事了。到那时麒哥儿也应成亲了,说不定她已经当上祖母了,他敢不要她,她就带上儿子孙子一起找他算帐,打也要打得他再要她为止。
林妙就这么想着,忍不住笑出来,也不再去纠结什么,伏在杜天行胸前沉沉睡去。今天是儿子的满月宴,又是招呼宾客又要接圣旨,她委实累了。
杜天行哑然失笑,他这个媳妇就是这么容易哄的。她的心肯定比正常人要宽广,说不定都能跑马车了。
林妙的确是心宽,但更重要的是她对杜天行的信任,杜天行既然说要等到二十年后,那就是还有很久很久,那么久的事,现在烦心干嘛呢。
清晨,她醒来的时候,杜天行已经不在了,她安稳地睡在床榻上,还是隔壁传来麒哥儿的哭声才把她吵醒的。
奶|子婆抱了麒哥儿过来,刚满月的孩子,已能看出眉目俊秀,根本不用再猜,一看就是杜天行的儿子,活脱就是小一号的他。
林妙把麒哥儿接过来,这是麒哥儿的习惯,早上都要哭上几嗓子,直到娘亲抱过来这才停下哭声,倒像是故意叫他娘起床一样。
林妙的奶水不多,杜天行也没让寿娘子刻意给她调理下奶,麒哥儿吃的更多的还是乳娘的奶。这个奶|子婆二十五六岁,已是三子之母,带孩子很有经验,长得也是白白胖胖面团一般。林妙有心让她日后跟着一起回京城,又担心她舍不得自己的男人和孩子,原本还想连同她全家一起带到京城去,可接了昨天的圣旨,她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既然那个逗逼皇帝给了麒哥儿这样的前程,那她这个当娘的就不能把儿子养得太娇惯。待到他们一家回京城时,麒哥儿也该断奶了,没有必要让专门的乳娘跟着他,到京城后,就让柴妈妈和贞娘照顾他吧,尤其是柴妈妈,她能把杜天行养得高高壮壮,也能帮着自己把麒哥儿养大成人,将来像他爹一样,成为新一代男神。
好吧,林妙早就被杜天行迷得晕头转向的,连带着也想着养个小男神出来。
这时,外面传来说话声,是二木头和阿钉的声音。他们虽是未婚夫妻,可都在一处宅子里住着,也没有避讳。
林妙问道:“阿钉,怎么了?”
阿钉撩了帘子进来:“二木头刚从五爷身边回来,说是国公府的家书到了,里面还夹着一封真定大老爷给您的信,五爷让二木头捎回来了,您快看看。”
府里的人称呼林妙的娘家都是亲家,阿钉是陪嫁丫鬟,因此她口中的真定大老爷就是林妙的父亲林雨哲。
无论是没出嫁前在娘家,还是出嫁以后,林雨哲这位父亲对林妙都是很冷淡的,除了她最初回家时,父亲把母亲汪氏的那口红木箱子交给她时,父女二人说过几句话,其后便再无几次交集。待到她嫁进杜家,每次回门,父亲要么避而不见,要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