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很快就从干洗店回来了。
赵言湘动动脑袋,面无表情的样子显得格外的清冷。
裴煦很快启动了汽车往赵家别墅驶去,他知道此时任何的安慰的言语都很苍白,干脆一言不发的独自开着车,任由身边的女人将意识沉入思绪中。
很快,银色的超跑便停在了一栋带着独立花园与泳池的豪华别墅门口。
赵言湘从车上下来,看着他,笑道:“这车扔在车库多久了,你如今当老师倒是当的很开心啊。”
裴煦看见她笑了,心里松了口气:还能笑,看来并没有那么难受。
“小丫头如今也会打趣起哥哥来了,不过你可要为我保密哟。”伸出食指抵住微微上扬的唇,裴煦古灵精怪的要求道。
“好,我先进去了,路上小心点。”赵言湘笑着点点头,摆了摆手。
裴煦看着那张娇艳的脸庞,点点头,启动了引擎:“好,你快进去吧,秋天的夜还是有点凉的。”
赵言湘站在路边没有动,固执的看着他,裴煦无奈的叹口气,只得缓缓离开了赵家别墅的门口,在某方面来说,赵言湘还真是意外的固执呢。
银色超跑扬起的尘土渐渐归于平静。
赵言湘
转头看向那灯火通明的赵家别墅,面上的笑容早已消失。
伸手揉了揉裸露在外的肩膀与手臂,垂下眼睑,是啊,秋风还真是有点凉呢,简直凉进了骨子里。
赵璋和宋氏母女还没回来,别墅里只有佣人平妈在厨房里忙碌,看见她回来时脸上还露出一丝诧异与拘谨,毕竟这位从未谋面过的女人,是赵家的大小姐。
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拘谨的颔首:“大小姐,您回来啦。”
“平妈?”自由惯了的赵言湘不太熟悉被人服侍的生活,点点头:“你在忙什么?”
“小……二小姐每天晚上要喝燕窝,我在炖燕窝。”平妈唯唯诺诺,这位大小姐看起来冷淡又高傲,生怕自己的言行得罪了她。
赵言湘没有这种奢华的习惯,点点头,眨了眨眼睛:“平妈,你在赵家工作多久了。”
“已经快三十年了。”说道这里平妈有些镇定下来,她看出来这位大小姐只是想和她闲聊罢了,一想到这位小姐年纪轻轻就没了母亲,又想起记忆中那个秀雅坚强的女人,脸上渐渐染上一丝心疼。
赵言湘眼睛一亮,咧开嘴笑问:“那你见过我妈妈么?”想了想,加了句
:“额,我是说我亲生母亲。”
平妈一愣,随即笑开,年过半百的脸上笑出花:“见过,我当初也是太太好心,才让我在这里一过三十年。”
没想到这位佣人还是母亲的故人,宋雅青居然容许母亲的佣人伺候这么多年,也真是奇怪。
“不过,你不能告诉现在的太太,这位可不喜欢先太太的人,这么多年,也就先生知道我是先太太带回的佣人。”平妈赶紧补了一句,神情又变得拘谨了,看见先太太的女儿一时开心的有些得意忘形。
果然……
赵言湘扯了扯唇,唇角有些僵硬,不过还是笑开:“不会的,平妈你去忙吧。”
看着这位老人陡然变得拘谨的态度,赵言湘也知道这天聊不下去了,曾经外公外婆说过关于母亲的事,不过他们讲述的多是母亲作为女儿家的事,至于母亲婚后的事,两个老人家也不太清楚。
想要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事,也只能徐徐图之了……
这些年,她总觉得母亲的死不是那么单纯,她甚至怀疑过母亲是被赵璋谋杀的,毕竟母亲死后不到半个月,宋雅青就抱着比她小两岁的赵言淇进了赵家大门,然后不到一个月
她就被送去了外公外婆身边。
这么多年来,赵璋的不闻不问,甚至连生活费都没有看见过。
其实她心底已经断定是他杀了母亲,可最近的一切都打破了她的想法。
尤其是今天听到裴煦的一席话后,更是让她觉得诧异非常,赵璋竟然想要放弃赵言淇,而将陆氏传给自己,若真的是他杀了母亲,他这一番大费周章又是为了什么?
剪不断理还乱的现实让她格外烦躁。
有些心烦的走回房间,看着空荡的房间,颓着肩膀坐在床上,摸出那张陆励亭的名片,垂目凝视着。
黑色的金属名片反面还带着一个小巧的暗金色铆钉,远远看去就像一滴水滴滴在上面,铆钉上镌印着一个数字‘09’,陆励亭三个苍劲有力的手书此时也被镌印在名片上,摸在手上有凹凸感。
这张名片明显不是市面上那种普通货色的名片。
看这数字,该不会只有十张吧。
嗤笑一声,赵言湘觉得不太可能,站起来,想将它扔进垃圾桶,举起手来却又迟疑了。
鬼使神差的,反手将这张名牌塞进了自己枕头下面,抿了抿唇。
她这只是对那张名片的制造工艺很感兴趣而已
,毕竟她自己就是一名珠宝设计师嘛。
为自己找好借口后,赵言湘心底莫名的松了口气,拿出睡衣径直走到了浴室,开始洗澡,所以她也没看见,站在门口的平妈悄悄的推开了房门,小心翼翼的将一碗燕窝放在了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