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唐咏情还是一点也不松口,一定站在阮宁的对立面上。
阮宁哭笑不得,刚刚那份同情心在看到唐咏情这样的态度的时候,已经荡然无存,语气淡漠的说,“我的确不想管你的家事,如果这里不需要我,那我马上走就是了。”
这两姐妹之间的你来我往真是属于她们二人之间专属的气场,任何人都插不进去,严子昱知道阮宁的脾气,并没有劝,只是尽量护着她,不让愤怒的唐咏情伤到她。
唐咏情身边的纪泓更是一言不发,没有帮唐咏情说话,也不敢看阮宁。
他在这种场合下是彻头彻尾的外人,在这三个强势的人面前更是没有半点说话的权力,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自己不受牵连不受伤,那已经是自己能做到最大的成功。
另外三人也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唐咏情从来没指望纪泓能在这种时候跳出来帮助自己,她必须自己一个人对付阮宁和严子昱。
“就算我妈没事,醒来看到你也会被你气死,你滚吧。”唐咏情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这不是装模作样,那种伤心绝望发自内心,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
这个妈妈会为了自己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来,从接到医生下的病危通知书的那一刻开始,唐咏情的心就无法静下来,除了着急心疼之外,也多了不知道多少对阮宁的恨意,因为她很清楚,妈妈如今会躺在监护室里,都是阮宁一手造成的,如果阮宁不那么狠毒的将她逼到绝路上,妈妈也不会出此下策。
如今仇人已经站在面前,唐咏情有一千次站起来扇阮宁一个耳光的冲动,但却没有站起来的力气,报仇的时候可以暂时缓缓,可是自己的妈妈的生命,却迫在眉睫。
面对那么明确的逐客令,阮宁一分钟都不想多待,深深感觉到自己的善心那么卑微,面对这种不讲理的人,简直是浪费自己的同情心。
她拉着严子昱的手,转身就走,不想再在这里停留,也懒得去关心唐母究竟怎么样,没必要让自己的善良送到人家无情无义的人面前被她践踏。
可是刚转身走了进步,阮宁却又停了下来,因为从几米开外的走廊处,竟然看到了阮振光走来。
阮宁一愣,那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阮振光脚步匆忙,面色着急,虽然整个人
还略显疲态,可是竟然能在这层楼中来回穿梭没有半点障碍,和他前几天躺在床上一日三餐都需要人喂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阮振光也看到了阮宁,朝她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病好了?医院允许你四处走动了?”阮宁先开口,微皱着眉,明明是关心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近乎于讽刺。
严子昱轻轻碰了碰阮宁的肩,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抢过来她的话头,“爸,你不是要过几天才能出院吗,现在还是得听医生的话,多休息才行。”
阮振光一脸疲惫,面对刚刚阮宁那番讽刺的话也没力气去计较什么,这时候只顾得上回答严子昱,“提前两天出院没什么,我已经好多了,现在更需要照顾的人是你唐姨,她照顾了我那么久,现在是该我照顾他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的阮宁一脸震惊,不可思议的看向阮振光,简直不敢相信这话竟然会从阮振光口中说出来,在阮宁看来,这个男人眼中只有钱和权力,哪里在乎过什么感情,更别说是这种虚无缥缈的夫妻感情,以前绝情的和刘珠离婚时候的言行还历历在目,和此刻眼前这个满眼心
疼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可是即便是突然有了人情的阮振光,也不可能让已经死心的阮宁对她恢复半点亲情,她只是把头扭向另一边,不去看阮振光的虚伪。
阮振光也没理她,所有话都只对自己信任的女婿严子昱说,“是我让护士给你打电话的,我这边实在忙不过来,很多手续要办,可我没有精力来回跑,还是得麻烦你。”
严子昱点头,一句痛快的“好”字还没来记得说出口,阮宁突然拉住他的手,不但十指紧扣,还用力着像是把他拉向了自己身体那边,在阮振光面前宣誓某种主权,告诉他,你现在使唤的这个男人是我的,不是你的佣人,你凭什么让他做事?
肢体语言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阮宁怕阮振光听不懂,还特地再开口把话说的更清楚一些,“你的另一个女婿都在医院守了那么久了,干嘛不让他去做这些事?他一个没工作的人,每天有大把的时间来医院照顾自己未来丈母娘,你把这些任务交给他就好,何必那么麻烦把我和严子昱找来,如果耽误了治疗的时间,你那个老婆有了什么问题,算谁的责任?”
本不想把
话说的那么绝情,但是阮宁也知道,面对阮振光这一家人的时候,善良起不到半点作用,只会害了自己。
阮振光是真的非常疲惫,自己的身子还没恢复利索,又遇上如此糟心的事情,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精力来和阮宁置气,只是叹了口气神情非常失望,“纪泓得照顾咏情,她妈妈出事了,她是最难受的那一个,什么都做不了,还是让纪泓专心去照顾她吧。”
真是一个体贴的好借口,如果阮振光没有这个解释,说不定阮宁还不会那么生气,同样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