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宁醒的很早,或者说几乎一夜未眠,脑袋昏昏沉沉,也太累了些,看着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她坐起了身子,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迟迟没有下床。
严子昱当然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拿着阮宁的衣服走进卧室来,放在床边,“今天穿这个。”
阮宁愣愣的看了一眼那套衣服,大概情绪还未恢复,面无表情。
严子昱边穿上外套,边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还算体贴,“早餐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阮宁这才勉强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床边上那套依旧不简单的衣服,浅浅叹了口气,“今天要去哪?”
还是脑袋不清醒的吧,否则也不会问出这样一句带着挑起矛盾性质的话来。
果然,严子昱看她的眼神里立即充满了细微的怒意,“怎么,才过了一天你就忘了自己要游览山城的提议了?还是你已经和战立川足够熟悉不需要再进一步接触了?”
阮宁混沌不清的脑子终于在听到这句话后清醒过来,昨天那件事对她和严子昱来说几乎是心照不宣的,本以为这种心照不宣起码可以持续到谈完合作回海城去,可阮宁没想到严子昱对战立川的敌意似乎比她想
象的还要更深一些,并且把这种敌意迁怒到了她的头上来。
阮宁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扯过那套衣服,没好气的说,“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严子昱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近乎于嘲笑,看了阮宁一眼后,走出了卧室。
今天还要和战立川见面,该用什么状态去面对他,又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严子昱?
阮宁没有主意,也懒得再去想,面对这两个可怕的男人,能保持随机应变的能力已经实属不易。
她洗漱完毕换上衣服后,站在穿衣镜前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好久,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今天严子昱挑的这身衣服,似乎太过……保守了一些?
领口捂得严严实实,裙摆几乎及膝,恨不得将阮宁整个人包裹起来,这风格可不是严子昱喜欢的,他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疑惑了好一会儿,阮宁突然发现衣服口袋里似乎有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个非常精致小巧的首饰盒,而里边的东西更是让阮宁大吃一惊,比刚刚穿上这身衣服照镜子还要惊诧。
那是一颗钻石戒指,一颗阮宁非常熟悉的钻石戒指,因
为它是阮宁的婚戒……
阮宁和严子昱同在rshe工作,身份又比较特殊,阮宁一直希望公私分明,不要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影响到正常的工作,所以在公司的时候她总是特意的和严子昱保持距离,如果不说,新入公司的人一定看不出这两个见面几乎只有点头之交的人会是夫妻。
正因为这样,阮宁更是不会在身上带什么会透露出她和严子昱关系的东西,比如婚戒,它只在婚礼那天出现过,之后就被完完全全的打入了冷宫,阮宁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把它放在了哪里。
所以今天在这件衣服里找到这枚戒指,是个巧合,还是某人的有意为之?
阮宁回头看了外边一眼,从卧室门看出去,已经看不到严子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把那枚戒指拿在手中看了好一会儿,想了想,最终还是戴在了手上。
无名指,钻石戒指,这样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不知道严子昱是什么想法,此刻的阮宁,有她自己的考虑。
今天和战立川约定的时间是早上十点,他要带着阮宁和严子昱去看看山城的香水工厂。
这本来该是属于商业机密的部分,但战立川表现的
很坦然,在他这种高级调香师心里,只有配方才是制胜的关键,其他东西都是可以摊开在大众视线中的展现的,也不知道这样的态度该说大气还是该说自负。
不过既然可以去做参观工厂这么有意义的事情,阮宁和严子昱当然不会那么蠢的拒绝。
按照约定的时间,两人准时到了约定的地点。
战立川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朝那边走过去的时候,严子昱突然伸手,拉住了阮宁的手。
阮宁脚下一顿,扭头看了严子昱一眼。
他们之间有过极致的亲密,也有过刻意的疏远,可很少有牵手这种带着细微暖意,也包含意味深长的举动。
阮宁的发愣不只因为手心突如其来的温热,也因为,在两人十指紧扣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严子昱手上传来的某种尖锐的触感。
不用看也能猜到,严子昱也带了戒指,这两枚意义重大的婚戒,终于在被打入冷宫两年之久后,同时重见天日。
阮宁心里发笑,她稍慢了严子昱半步,正好能从这个角度看到他的侧脸,她心想,这个时时刻刻都冷静清醒的男人,心底里是不是也有着敏感的神经和小心思,那是一种属于男人的……
占有欲?
这么想着,两人已经走到了战立川面前。
战立川今天看阮宁的眼神明显和昨天有了些不同,阮宁只和他对视了一眼,便躲开了。
而战立川呢,原本还想问一句“你肩上的伤还疼吗”,但话刚到嘴边,他就看到了阮宁和严子昱十指紧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