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晨熙将韩辰的手拂开,心情有些不好,他这也才想起来,忙了一天一夜,忘了跟傅晨阳吱一声,拿出手机立马给那边的傅晨阳通了个气。
韩辰察觉到两个人身上的气息不对,小心翼翼问了句:“奶奶还好吗?”
程诺满面沧桑的摇头。
韩辰心里顿时一咯噔,看得出来,他也很恼,差点上去扯着那为首的人干起来。
要不是看见他接起电话,对着里面说了几句,就让开路。
憋屈了许久的韩辰估摸就冲动的撸起袖子动手了。
为首的那特警道:“抱歉,我也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我不过是奉命办事,毕竟这种案件,和我们特警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我也意外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海城谁人不知道陆翰玉的勤勤勉勉,在位期间也为小老百姓谋取不少福利,而且在业务能力方面,都是一把手,谁又能真正想到他会隐藏的如此深。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韩辰心里憋了一通气:“你意外个屁!跟我犟这么久!要不是上面松口了,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这么迂腐不朽的跟我僵着?”
那为首的不悦皱着眉道:“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都是革命的同志,在没有落实的情况下,
我谁也不能偏袒!我知道你急,也请你体谅一下我们的苦衷!”
韩辰嘴皮动了动,想想又觉得算了,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浪费口舌。
傅晨熙还算理智,对那人道了句谢,领着程诺进去。
病房里很乱,该砸的东西,都被砸了一地。
陆翰玉住的还是之前那间病房,往日这虽然冷清,却也不像现在的狼藉。
进去前傅晨熙简单跟韩辰说了说情况,韩辰听完挑了下眉,驻足在门边。
他似乎有点诧异:“解药?这说法是不是不太科学?现在哪还有解药这个词?”
韩辰那样子,简直跟程诺奶奶主治医生的表情如出一辙。
傅晨熙也是束手无策了,沉重的说:“让你叫人找就找,哪来那么多废话!”
韩辰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跟手底的小周打了电话,让他再去陆翰玉郊外的别墅找找,看看有没有跟药类有关的东西,挂断电话后又发了几张图片过去。
都是之前陆翰玉送给程诺奶奶药瓶子跟药丸形状的照片。
安排完,他们也才踏入病房,陆翰玉的精神状态并不好,也就是一夜之间,胡茬都冒了不少出来,他蓬头垢面的坐在一堆摔得散乱的东西里面,看着狼狈不堪。
可能是这桩案子的确引起了重视,所以尽管不同意逮捕,还是给他上了手铐。
程诺看到他,内心一腔怨恨,抓起地上尖锐的玻璃碎片,就要想划过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傅晨熙却先她一步,拍掉她的手,并不想她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他嗓音低沉吐了一个字:“脏!”
程诺一时没控制住想要杀了陆翰玉的冲动。
他良知泯灭的伤害了那么多人,她满脑子都是想他死,让他为那些人偿命,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多活一天,连空气都是恶心的。
陆翰玉嘴角残留着昨天傍晚那盘五分熟肉的血渍,结痂的死红,那是一种没有任何生机的颜色,他那森森目光,似笑非笑,看着还真像阿鼻地狱里吸血的恶鬼。
陆翰玉咧着嘴,笑着开口:“比我预想中来的还更早一点!”
傅晨熙没跟他拐弯抹角:“把东西交出来。”
程诺神色紧张,死死盯着他,陆翰玉却轻笑了声:“所以你们是要放了我吗?”
傅晨熙迟疑了片刻,说:“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尽量争取从宽处理。”
毕竟现在首要的还是让他拿出能救奶奶的药。
陆翰玉满是讽刺:“从宽处理?呵!从多宽处理?五马
分尸到死刑是吗?”
都到了这一步,他居然还有脸跟他们谈条件,他双手沾满血腥,用他的命去祭奠那些亡魂,她都觉得对不起他们,如果有最残忍的死法,用在他身上也不为过。
程诺终是克制不住的冲上去,死揪着他衣领,强忍着想杀了他的心,质问:“陆翰玉,我爸到底哪点对不起你?我奶奶又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对他们?这十多年,我爸什么时候不是把你当亲兄弟一样?我奶奶什么时候见了你,不是跟见了自己的孩子一样?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死手?你到底有没有心?”
哪怕他是有一点良心也好……
可倘若这个世上魔鬼都有了心,又有什么是邪恶的!
陆翰玉连声笑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在这空旷的病房里,有些寒凉。
程诺管不了那么多,激动的朝他吼:“陆翰玉!你把救我奶奶的药拿出来,只要你把药拿出来,你让我死都没关系!我拜托你把药拿出来!拿出来!”
一想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奶奶,她所有的坚强,所有尊严,都那么不值一提。
陆翰玉轻蔑的提了提唇:“人死如灯灭,这世上哪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一个将死之人起死
回生,你奶奶那老太婆已经七老八十了,早就该死了!”
程诺的身子因为一腔燃烧的怒火,隐隐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