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圣人忙说:“听杨将军的!”
郭太监望着鉴如。鉴如也道:“杨将军是个靠得住的。”郭太监无奈,只得跟着。
又走了一日,傍晚来到一处小镇子打尖,放出去一群小头目揣着银子往四处扫荡吃食。大伙儿才刚吃完,商议着去城外找庄子借宿,来了个燕兵模样的人要见他们头领。杨安忙大步迎了出去,郭太监早已吓得躲在鉴如身后。
杨安在燕兵跟前笔直立定,敬了个军礼。那燕兵面上微惊,也回了一个。杨安道:“兄弟你好。我们是从南洋马来国过来做军事交流的两千一百三十二名马来水陆两栖军,正在野外做大拉练训练。”说着,从怀中取出两份证件。其一是马来国的军官证,其二是他半年前到京城时兵部开给他的通行证。
燕兵接过来瞧了瞧,都是真的。乃含笑点头:“将军辛苦了。”杨安微微一笑。燕兵将证件还给他,又拿自己的士官证件给杨安看,随口问道,“将军觉得燕国如何?”
杨安道:“冷。我们国内根本没有这么冷的天气,做不了极寒条件下的野外拉练。趁此机会多练练,回去想练也练不着了。”乃将士官证还了这燕兵。
燕兵奇道:“既然贵国天暖,为何要做极寒拉练?”
杨安道:“当兵的,不知道何时去哪里打仗。比如,欧洲诸国时常来犯。说不定哪一日我们国主恼了,让我们打去他们老家呢?”
燕兵连连点头:“将军言之有理。”便敬礼作别。
杨安回到鉴如等身边,兵士们先抢着问:“将军,你怎么哄他走的?”
杨安一本正经道:“我何尝哄他了?我当真是马来国来的,我给他瞧的通行证也当真是他们燕国兵部给的。”众人轰然大笑。
鉴如笑道:“难怪你说不怕他们,竟是成竹在胸。”
圣人眼神闪了闪道:“眼下陈王已鞭长莫及,咱们暂且就在燕国寻个妥帖之处安置了吧。”旁人并未觉出此言不妥,唯有郭太监狠狠瞪了他一眼。
杨安悄然勾勾嘴角道:“末将也以为,等明年开春再作打算的好。这会子实在太冷,诸事不便。”
郭太监皱眉道:“安置于何处?燕国?”
杨安道:“不得不承认,就眼下而言,富翁最安全的便是燕国。他们朝廷富庶,不用惦记百姓这么点子钱。且……毫不知情。别国多少都有几个强夺民产的凤子龙孙。遑论咱们从陈国一走,不论那文书是陈王做的是陈大人做的,陈王都少不得恶人先告状。这会子报信的大约都已上路,用不了多久各家王爷皆会以为受了郭公公的骗。天下无君,王爷们个个把自己当成君。郭公公,欺君之罪啊!谁会放过你。”
怔了半晌,郭太监跌足长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杨安乃扭头问鉴如:“大师以为呢?”
鉴如思忖良久道:“委实须得先安顿了。火枪……务必要回来。”
杨安挑眉道:“横竖你们想法子去。我只管保住兵士们的性命,旁的不管。”乃站起身来,点了几个小头目同他一道去镇外借宿之处。
才刚走出镇子,两个小头目抢着问道:“将军,到底咱们是因为什么缘故要逃离陈国的?圣人和郭公公究竟怎么回事?怎么郭公公敢瞪圣人?他怎么就欺君之罪了?”
杨安含笑看了他们几眼:“还有么?”
有个叫侯明的,便是早先同杨安圣人一道打牌的牌友之一,道:“将军说王爷个个把自己当成君。那会子我以为郭公公会说,不是圣人在么?怎么说天下无君呢?谁知他只叹跳进黄河洗不清。”
杨安道:“你既留意到了这个,也当猜得出究竟才是。”
侯明摸摸后脑勺:“猜不出来。”
杨安看着其余几个:“你们能猜出来么?”半晌,没人说话。杨安乃告诉说,“郭公公并非圣人手下,而是先吴王的手下。然钱财却是太皇太后给圣人的。故此他非带着圣人不可。你跟圣人也打过牌,他的性子你当略能感受到一二。他是个温和之人,且并不想当皇帝。他出宫也有个两三年了,在京城开了家脂粉铺子,生意兴隆得了不得。年初才刚定了一门亲事,原本明年就要娶媳妇了。谁知忽然被人绑架到陈国去。”
侯明一惊:“绑架?!”
杨安点头:“绑架。若不是告诉太皇太后宫外的圣人已入伙,她哪里会肯给那么多银子。”
“我糊涂了。”侯明满眼疑惑,“钱是太皇太后的。她既要给孙子,与郭公公何干?”
杨安解释道:“紫禁城戒备森严,内外无法传信。圣人在宫中时还想当个皇帝,出去后便已不想了。太皇太后不知孙子志向已变,遂将银子交给郭公公,让他辅佐圣人得天下。圣人不愿意离开好日子,郭公公便绑架了他。可明白了?”
侯明想了好一会子才想明白,道:“原来如此。郭公公既得了银子,为何不撇下小圣人跑?”
杨安叹道:“因为郭公公的主子、春天死的那位先吴王,觉得燕摄政王贾琮心思不正、早晚必反。遂命郭公公和鉴如大师设法将他弄下去。”
侯明脱口而出:“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么?与吴国何干?”
“就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