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妇、人家儿子在身边呢不敢造次。遂小心隐蔽行迹直听到李桃娘领次子去甄得仁当年领她去的那个山坳。
那个夭折的孩子才是甄藏珠,早年在村里的名字就叫李藏珠,与李翠花抱养来的儿子年岁差不多。她遂想着,横竖都不是甄先生之子,与其给她儿子、不如给我儿子。遂有一日,趁着李桃娘家里没人,溜进她们家偷偷翻找,才一会儿便从李桃娘的枕头套儿里头翻出了一封信和一幅画。她赶忙藏了东西进怀溜回家里,将李桃娘与她长子的故事悉数当作是自己的讲给儿子听。她儿子一听便信了,当真以为自己能当大官,欢喜得了不得,遂跑去山坳搭棚子守株待兔,当真等到了贾敘。
贾敘闻听啼笑皆非:“原来你们是冒充的。”
李翠花点头似鸡啄米:“我儿当真是我从亲戚家抱来的,不是甄先生的。”
她儿子大喊:“原来是假的么!你这老婆子,白白哄得我在守了那么些日子。”
贾敘哼道:“亏的不是,不然你这性命也保不住了。”
李翠花忙说:“老爷!求老爷放了我儿子,他不是甄先生的!”
“也罢。”贾敘收起了信和画儿,冷冷的打量了他母子二人会子,“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就敢胡乱往上赖。”乃命柳二放了那个假甄藏珠。
李翠花赶忙扑过去扶着儿子;假甄藏珠哎呦哎呦喊疼,李翠花急忙撕开衣裳替他包扎。贾敘懒得管这些事,转身便走;柳二茴香在后头跟着。
出门后,贾敘问茴香道:“你怎么看。”
茴香想了会子:“我信了。”
贾敘道:“李翠花说的多半是真的。”
茴香忙问:“还有假的不成?”
贾敘道:“她儿子委实也是你祖父之子。”茴香一惊。贾敘从怀中取出一副画像来,“这就是你祖父,你看长得像不像那个假甄藏珠?”
茴香一看,委实像是记忆中祖父的模样,只年轻了许多,眉眼儿又与假甄藏珠有几分相似,不禁叹道:“原来这个才是祖父藏起来的儿子。”
贾敘点头道:“甄得仁知道自己做的事乃天家机密,保不齐就要被灭口的,家里三个儿子未必能逃过皇帝的毒手,遂特意勾搭了两个小寡妇。两个女子都怀了他的孩子,他设法哄得二人都悄悄生了下来;可巧两个都是儿子。这李翠花本是个极风流的主儿,勾搭过不少男人,嘴倒是紧;那李桃娘看着要老实许多,却爱说话。你祖父遂择了这个李翠花的儿子当作真的‘藏珠’;李桃娘的那个,又有画儿又有信,乃是丢在外头的珠子。倘或先帝细查了他的风流债,李桃娘之子便替李翠花之子挡了一灾。若没有,等新君上位,当官的好事自然落到李桃娘之子头上;李翠花之子虽没有名分,却能好生活着。你这祖父算得好费力气,只可惜都在拿自家儿孙的性命算来算去。”
茴香慨然道:“偏生这两个女子都信了他。”
贾敘道:“你只看看这些寻常山民,有几个能比得上你祖父?他真心想哄骗,这些女子哪里是对手。”
茴香默然半晌,无言以对。半晌,她问道:“下一步做什么?”
“自然是去找李桃娘。”贾敘道,“好在不算远。”乃向柳二使了个眼色。
柳二朝茴香抱拳道:“得罪了。”从背后拎起她便跑了起来。茴香吓得好悬大叫。贾敘呵呵一笑,在后头跟着。
他二人脚程快,不多时便赶到李桃娘的村子外头,便听见村子一片哗然。贾敘皱眉,命柳二先停步,放下茴香去打探一二。柳二进去不多时,出来回道:“李桃娘和她儿子俱死于非命,村里正闹呢。”
贾敘的眉头顿时打成结,半晌才说:“显见是有人在查了。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为何灭口?”
茴香想了会子道:“贾先生不是说有人在追查此事么?还绑架过他。会不会是那些人做的。”
“那也用不着杀人。”贾敘道,“那个李桃娘另嫁了不说,连她儿子也并不是甄得仁的。”
茴香道:“只怕李桃娘还知道些线索。他们怕刘大人回头来问她、她告诉你。杀人灭口,为的是防着刘大人知道的太多。”
贾敘闻言摸了会子下巴,良久才道:“委实有点道理。他们自是惟愿我们什么都没查出来才好。”
柳二问道:“大人,可要我去好生查看她二人是怎么死的?”
贾敘摇头道:“不用。他们既也在找,可见他们也着急。咱们快些赶回那个山坳。虽不知有何用,敌暗我明,清楚些总比糊涂些的好。”
三人遂不曾进村,回身直赶回了不知藏了什么的山坳。到了湖边,茴香忽有几分害怕,忍不住四面张望可有人来。贾敘只拿着那副画对景着琢磨,口里喃喃道:“藏了什么蹊跷?两只兔子。”
柳二道:“卯兔,卯在地支中行四。会不会指卯时二刻?”
贾敘抬头望了望天:“早过了。”又看了看那画儿,“依着树影来瞧,甄得仁画的这是下午……约莫申时左右?两只兔子必不是指的时辰,应当指方位才对。”
茴香忽然道:“东西会不会藏在水里?”
贾敘问道:“为何在水里?”
茴香道:“不然何故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