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老祖宗不会当真了吧?爹你怎么说的?”
贾赦道:“我只说霍煊丧事未了,有头有脸的人家谁肯这会子提这个?少说须得避开几个月。你日后可莫再信口胡说八道,桩桩件件都是你随口一提惹出来的。”
贾琮撅嘴道:“哪有桩桩件件,最多就这么两件。”
一时他与高芒回梨香院玩儿去了,贾赦命人将贾琏喊来,悄悄告诉他:“你弟弟只怕误打误撞的替圣人立了个大功劳。那事因不便声张,只怕好处会落到你头上。你且莫要声张,在衙门殷勤些做人,不可露出行迹来。”
贾琏大喜,连道:“琮儿这小子真真有福!上回也是误打误撞的,如今又来了。”后回去说与凤姐,两口子藏在屋里偷着乐,一同数日子等儿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贤王府里,贾琮前脚出门,司徒磐便命人取衣裳来换欲进宫。才换了衣裳他忽又不动了,独自立在房门口发了半日的呆。一时有下人见他愣着,喊了一句“王爷”,才明白过来,忙说:“走吧。”
司徒磐进宫面圣,也不曾遮掩,将那青花恐龙图交给圣人瞧,又把贾琮所言此物来历复述了一回。
圣人拿起恐龙图样瞧了半日,摇头道:“此物形状虽奇,笑容可掬的,若说有吉祥送子之意朕倒是信。”
司徒磐又复述了后头那些,谢贵人传回去的话并贾琮当日在安谷县之经过,言罢只垂手立于一旁,不再言语。
圣人闻言也呆了。许久才长叹一声:“周延……”他又住了口,又是半晌才道:“老九,我不是信不过你……”
司徒磐淡然道:“我瞧那谢三委实什么都不知道。与其盘问他,不如三哥设法问问谢贵人,还容易些。”
原来安谷县那潘老太爷之次子本是朝廷探子。他近日又有一信飞马进京,道是他三弟忽然失踪了!可巧宫中谣言四起,都围着那青花恐龙,那恐龙又传言属谢贵人,圣人让这些女人惹烦了,欲查个清楚。偏谢贵人又有孕不便惊扰,方拿了谢三审问。问了这些日子,什么也没问出来。
圣人点了点头:“周延你审。来日你便领他那一系吧,与刘登喜分开。此事宫中必有人推波助澜,让刘登喜细细查清楚。”他又拿起那恐龙图样瞧了瞧,“她们既想要,命景德镇照此烧些出来,省的个个瞎猜生事。”
司徒磐默然片刻,问道:“他手下是些什么人?”
圣人苦笑道:“因恐你太忙了些、刘登喜也老了,朕前年方命他新募一些人来替朕打探消息。才两年,他竟如此放肆,哪里成的了大器。”
司徒磐道:“既然耐不住寂寞,想来让嘴也封不严。”遂叩头辞去。
圣人叹道:“还望你我兄弟无隙。”
司徒磐道:“三哥乃天子,凡事自有主张,弟不过……心中有些委屈罢了。”
圣人点头:“你是个懂事的。”乃挥手让他去了。
当日下午司徒磐便将周延拿下,稍稍审了审,果然那王仵作是他的人,潘家三爷也是他抓的,为的是逼问谢府的辛密。
司徒磐奇道:“你何以那么想知道谢家的辛密?那王仵作安置在平安州当是为了探听高历之行迹的。”
周延狠厉道:“怎么竟那么巧的?我女儿才滑了胎、谢贵人便得了龙种、他们家又有要紧的亲眷被人灭了口!”
司徒磐如瞧傻子一般瞧了他半日,摇头道:“罢了,咱们再来说些旁的。你那几个俸禄怕是养不起你阖府那般金山银海的日子的……”
谢三爷次日便回了家,浑身是伤,只是闭口不肯说他这些日子去了何处,他父亲问的急了便如受了惊一般,家人只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