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才,又岂能小小年纪就通人情世故?”
前头那人听了觉得有理,也点点头,暗暗生出“此子不过是些小聪明”的欣慰来。
霍晟这些日子来皆浑浑噩噩,方才听贾琮推断也只顾焦急凌乱,如今听了这话,犹如盖在头顶的大山让人搬走了一般,委屈、愤恨、失亲之痛一并涌上心头,终于“哇”的大哭了起来。
水溶乃拍了他的肩劝道:“总比不明真相的好,如今便可细查真凶了。”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赵承分开人群走了过来向贾琮拱手道:“贾公子,依着你看,凶手是何人?”一时引得众人皆瞧了过来。
贾琮摇头:“不知道,又没半分线索。会不会是寻仇的?早年被他打败过的海匪?”
水溶思忖道:“海匪不过是些草寇,怕是没这个本事混进南安王府。”
贾琮又想了想:“横竖谁得了好处谁是凶手。另有,既然能给王爷下毒,必是他身边的人。前头这些日子人人都说王爷死于意外,他必然以为平安大吉了。如今此事掀翻出来,谁惊慌失措的八成是凶手。”
水溶颔首:“倒是有理。”
贾琮想想又摇头:“不对。他们阖府都靠着王爷,王爷去了皆靠着世子,他二人本是这一大家子的大靠山与小靠山。哪儿有人会搬倒自己的靠山的?不是南安王府的人。”
霍晟忽然眼神一亮,撕声喊道:“柳庶妃!”
众人一怔。
贾琮翻了个白眼:“不可能,若没了霍王爷那疯婆子连根毛都不是!”
霍晟身边跟着的那小子却大声道:“她新得了个儿子!王爷没了世子获了罪,王位便是他儿子的了!”
众人又是“哗~~”的一阵喧哗。可不是么?柳庶妃新得了儿子,施此毒计将南安王父子一并害了,王位岂非要落到她儿子头上?刚才她扣着棺材不让验尸,不就是怕事情败露、世子的罪名洗清了?众人越想越对,都不住点头。
赵承忙向霍晟拱手:“世子,不知能否让下官与那位柳庶妃相谈一二。”
霍晟自打与他父亲之死撇清干息,头脑立时清醒了,因思虑片刻道:“此事干息重大,她又是女眷,恕我不能做主,须得去请示祖母与母妃。”
赵承连连点头。
霍晟遂烦劳几位旁支的叔父兄弟代为照应客人,自己匆匆往后头去了。
这会子太妃王妃俱已得了报信,知道了仵作所言,正相视垂泪,骂那贼人阴险狠毒。霍晟过来将前头推测一说,二人俱大惊。
太妃立了起来,拄着拐杖想了半日,道:“你出去,告诉赵大人,只说此事纯属推测,且女眷不便,让他们先查查那毒是怎么回事,若当真查到她头上再交予他审问不迟。再悄悄请那位贾家小少爷到书房一坐,细问问他可有什么想头没有。”
王妃也说:“很是,那孩子极聪慧、又得贵人眼青,此事又多亏了他提醒,需好生谢谢他才是。”霍晟应了,往前头去传他祖母的话。太妃立时起身:“去审审那贱人!”
王妃忙说:“太妃,既然王爷是遭人迫害,那贾宝玉公子也算替晟儿挡了一难,贾姑娘那儿是不是该将人撤了?”
太妃身形一顿。她虽知道王妃言之有理,总归霍煊乃是贾宝玉直接下手致死的,心里仍不舒服。半晌才道:“罢了,委屈了她。”直领了人往柳庶妃处去了。王妃忙命人去撤了贾姑娘院中的婆子、待将诸事安置妥当了又亲往宽慰她不提。
一时霍晟与赵承说完了话,那十二位作证的父老也起身告辞,霍晟亲送了他们出门。
外头看热闹的百姓等了这么许久可算见人出来了,都哄哄的闹起来。那十二位父老身旁立时围了一圈圈的人,听他们如说评话一般摇头晃脑的说起里头的事儿来——南安王爷果然死于中毒!骨头都脆了随意跌一跤必死!世子与贾公子俱是无辜的!原来是他们府里一位得子的庶妃阴谋害人!一时街面上人声鼎沸,比过年还热闹些。
人家府里出了如此大事,谁还会留着?来吊唁的客人也纷纷告辞。霍晟又送了几位要紧的客人如北静王爷水溶等出来,方请贾琮往书房歇会子吃口茶。
贾琮性子急,才进门等不得坐下,赶着问:“我大姐姐没事吧?”
霍晟怔了怔:“……大概……没事吧。”
“大概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
霍晟苦笑道:“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过的跟游魂似的,诸事全然不知。”
跟着他的那个小子忙说:“太妃本来想饿贾姑娘几日出气,是王妃使人每日给她送去食水,除了吓着了,旁的倒是无碍。”
贾琮抚了抚胸口:“王妃是个好人,来日必有好报!”乃向霍晟正色道,“世子,我贾琮是个直性子,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王爷之死我虽遗憾的很,却实在是你们家的事儿,宝玉哥哥算是无辜牵连进去的,还替你挡了一灾。且若不是我这般聪明猜出事情原委来,王爷只怕是要含恨九泉的。虽然我并不是为了你、乃是为了宝玉哥哥,我也算帮了你们家一个大忙,这个你不否认吧。”
霍晟哪里想得到他说得这般直白?愣了半日,点头道:“我岂能否认。”
贾琮道:“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