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两把椅子。
杨芝珍看着没有母亲的身影顿觉委屈,小嘴紧抿着不说话。
三太太好似才知道杨芝珍是从静姐儿那出来一般,惊讶道:“静姐儿?难不成静姐儿欺负你了,我去叫她来!”她作势就要起身。
被刘氏瞪了一眼:“你这般急知道的是叫女儿,不知道的还是抓犯人呢。”她到底还是有些心疼王希音的,可转头又对雪芽道:“去看看静姐儿在干什么,表妹受了委屈,她当姐姐的竟不出现。”
“叫是要叫。”此时梳洗完毕的大姑太太终于进得门来,正好拦住了雪芽的去路:“可是管好沿路的嘴巴,我可不想我们母女头天来她外祖家,就闹得满府闲言。”
三太太站起身道:“大姐放心,这府里敢有一句风言风语,我第一个不饶她。”
大姑太太乜斜了三太太一眼,打量她不知道,这是三太太一早得知女儿欺负表妹的消息就来半路拦截的么?仗着她们熟悉府内事物,就想给她们母女立下马威,这都是她当姑娘时玩剩下的。
她也不答话,径自坐到女儿身边的椅子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说一遭,免得你姐姐来了,又对不上号。”
三太太内里气极,她是听了夏椿报信,随便寻了个由头来的,现在可体会到自己走后,女儿被单独叫来受这大姑姑气的感受了。但她忍气功夫可比女儿好得多,听了话做没听到一般,只等着杨芝珍说话。
这一点杨芝珍还有些可取之处,却是没有歪曲什么,只把在绣楼里与王希音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表姐说叫我挑屋子,我想着书房留着母亲的布置,能与母亲更亲近些,才选的,哪成想那里住着个仆妇不说,我只不过说了句将仆妇挪出去的话,不但惹表姐不快,那仆妇也上来多嘴。”她犹如再次受了屈辱一般,抖着声音道:“……在家里从没有婆子这般不知进退,若是叫祖母瞧见,打死都是轻的。表姐竟然为此恼了我,这般行事,这般行事……实与我难相为谋。”
杨家规矩大,三太太先前不知道,嫁进来后也有所耳闻。只看大姑太太出嫁十几年头回进娘家的门就能窥探一二。只是规矩再大的人家,也不曾听说为了婆子一两句话就打杀了的。她拿手帕捂了唇,将惊讶和不屑掩饰了去。
大姑太太却与女儿感同身受一般,严肃道:“这婆子确实不合规矩太过,方才我就说静姐儿年岁不小但不成事,不说弟妹管教不足,竟是连身边婆子也恁的没规矩。娘,您再放任下去,可是要毁我王家女儿的名声了!”
针尖大的事情,竟被女儿和外孙女说到了天上,刘氏本来就听着皱眉,此时更是有些不快:“陈嬷嬷是家里的老人,规矩最是懂的。不过一个屋子,叫她让也让了,还能有什么?”
大姑太太简直不敢置信:“娘,您这偏心也太过了。我杨家最重礼节,此等逾矩的事情要是被老太爷知道,可叫我回去如何做人?”
之前王斐指责王希音只好打扮,德性有失的时候,刘氏只觉得女儿被杨家调|教的板正了些,不太在意。可这回说的是陈嬷嬷,不说陈嬷嬷是曾经宫中服侍贵人的女官,便只说是她把陈嬷嬷给的王希音,女儿和外孙女也不该对陈嬷嬷妄言。
刘氏已然皱了眉头:“就为了一句话便不能回去做人,这也是杨家的规矩?不过姐妹两个绊了句嘴,叫你们说成了什么样子。”她不耐烦道:“珍娘不愿意同静姐儿住,就跟你一起住东厢房去,以后也有我看着,我的规矩斐姐儿总信得过罢?”
元嬷嬷也不吃她剥的花生,袖了手道:“你倒是面皮厚,我记得张家的收了你做她干女儿罢,如今你踩着她想到太太身边来,却不知道她什么滋味?”
陆井家的咬咬牙,也是豁出去了:“我是给张嬷嬷磕过头,可我从二房出来再找差事是凭的自己,嫁到陆家是老夫人的恩典,这些都跟张嬷嬷没关系,她那会儿还想着法子把我拘束成灵芝那般,我哪里会肯。说是干娘,也就发月钱的时候是干娘,旁的时候她哪里管过我。”陆井家的看着元嬷嬷混不在意的模样,知道此时张嬷嬷已经彻底翻不了身,元嬷嬷也懒得做那痛打落水狗的掉价事儿,她撑不住跪在元嬷嬷面前:“您也知道,我一个采买来的丫头,被二房主子遗弃,哪里靠不着,不认下她又如何活得下去。只后来我进了陆家这才彻底安生下来。”
元嬷嬷盯着她看了许久,低头拍了拍手心的花生皮屑:“也不是随便哪个奴才跪上一跪就能去伺候三太太的,你起罢,大过年也不叫人过舒服了。”
陆井家的连忙称是,待到告辞出了元嬷嬷的房门,外头冷风一吹激得她后背凉入骨脊,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满身是汗。只是元嬷嬷到底圆滑,最后也没吐出一句踏实话,听那意思也模糊得很,不过她没有断然拒绝,陆井家的已经很满意了。
此时在屋里的元嬷嬷却又是另一番心思。张嬷嬷走后,她一家独大,三太太那边透了口风还想要人,是给三小姐、四少爷还是给三太太自己添人,元嬷嬷也猜不出来。这时候陆井家的蹦出来,是她得了什么信儿还是碰巧呢?
在全府各有的各的思量时,转眼又到了二月龙抬头后的两天,平阳公府的大姑奶奶,如今该称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