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杨芝珍正在好奇地打量绣楼的布置, 闻言道:“五谷入腹不过图个饱意, 我没什么着意要求的,表姐可以尽着自己的口味来。”
是客套话,但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怪异非常。
王希音勉强笑笑:“我却是用过午饭了。”又对身边的丫鬟:“给表姑娘装几碟糕点、蜜饯罢。”
杨芝珍无所谓地踱步到窗前:“我母亲以前就住在这座小楼里么?”
“是, 大姑姑出阁前都是在这里的, 这小楼上下三层, 共十个房间, 三楼如今是我的卧房,东西还有两个暖阁, 表妹看看哪间喜欢, 且在这儿休息一下。”王希音秉着地主之谊说道。
“那二楼呢?”杨芝珍问。
“二楼我顺着大姑姑当年的布置,还是作书房用。”平阳公府两代都只有一个嫡女,自然可以独享绣楼。虽然王希音不是出身承爵的长房,但嫡女该有的配置她都是有的。
杨芝珍眨眨眼:“表姐一直沿用我母亲的布置?那我就住二楼好了, 这样也能多感受一下母亲当年的情形。”
王希音微微皱眉:“二楼房间倒是有,只是两间暖阁一个住了我一个腿脚不便的嬷嬷, 另一间留作丫鬟歇脚的地方了, 表妹去住还不如三楼清静。”
“这有什么,”杨芝珍不以为意:“姐姐身边竟然还有腿脚不便的下人, 将她挪出去就是了。”
此时端着碟子上来的正是陈嬷嬷,她见王希音不喜的心情已经露到脸上, 笑着道:“表姑娘所言甚是, 只二楼房间叫奴婢占了些日子, 要彻底清理打扫才能迎表姑娘去住,奴婢这就叫丫头们给表姑娘收拾。”
杨芝珍看了眼陈嬷嬷,不满道:“表姐,你的婆子好不规矩,主子说话说插嘴就插嘴,也太肆意了些!”
王希音连强笑都笑不出来,冷着脸道:“陈嬷嬷是祖母给我的教养嬷嬷,要是规矩差了,表妹自去说与祖母罢。”
杨芝珍一噎。
初见面的表姐妹就这样存了隔阂。
陈嬷嬷觉得要王希音学会表面功夫真乃任重而道远,她将盘子放到八仙桌上,与王希音道:“都是姑娘体恤奴婢,叫奴婢忘了形。奴婢这就去腾屋子,姑娘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王希音今日也是撞了煞神,前头被当娘的教训了一顿德性学识,后头又被闺女说了句不规矩,她再是好性儿也忍不下这口气,因此语气还是硬梆梆的:“表妹既然不喜欢三楼,就自己挑个合眼的先过了午休罢。”
杨芝珍却也不示弱,她仰着头:“表姐待客之道,我是领教了,这绣楼早已不是我娘的地方,却是我打扰了主子家,我还是与娘一起好了。”说完就起身,告辞也不,叫了自己带来的丫鬟离开。
“我的姑娘啊,”陈嬷嬷几分头疼:“表姑娘不过随大姑太太住一宿,您就是忍也忍过去了,何苦得罪人?”
王希音不说话,却是夏椿上前:“嬷嬷您有所不知,方才奴婢跟着姑娘去老夫人那儿,大姑太太当头就将姑娘说了一顿,嫌弃姑娘爱俏,德性不够什么的,别说姑娘,这话奴婢都听不下去。”
陈嬷嬷不曾想礼仪传家的杨家主妇能这般说话,别说王希音没做错事,就是做错了她的教养也是国公府的事,哪里轮得到一个外嫁的姑太太说三道四?
她思索一番,叹了口气:“到底占着个长辈身份,又是多年不曾省亲的,您这亏该吃还是要吃的。”要是那庶出的二姑太太,王希音再给脸色,老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这大姑太太可是老夫人的独女,说不得在老夫人心里比王希音这个孙女还要亲近几分。
“嬷嬷不必说了,这也不是一宿两宿的事。气我能忍下,却不能白白让我母亲和祖母忍下。她说我教养不好,岂不是在指责母亲?又说您不规矩,这倒是连祖母也编排了。”王希音也了无睡意,起身叫了丫鬟:“给我铺床,随她去罢,便宜她在祖母面前说我什么,祖母要问到谁,都原封不动把话学过去,我倒要看看祖母是怎么评断的。”
陈嬷嬷看王希音挺着腰板上楼,摇了摇头,叫来夏椿几个低声嘱咐了几句,也跟着她上去服侍了。
却说杨芝珍气冲冲从花园赶回正院,正巧与三太太走了个头碰。
“珍娘怎的一个人在这儿?”三太太故作惊奇,作势要拉她被她板着脸躲开,三太太讪讪地笑:“这又是闹什么别扭,与三舅母说说,舅母替你做主。”
杨芝珍才不会找三太太说事,她道:“三太太想过断案的瘾还是找三表姐罢,芝珍人小式微,当不得太太评判。”
三太太哭笑不得:“乖乖,舅母不过理事回来,哪就惹咱们珍娘这么大的气。罢罢罢,不用我评判,咱们进屋去,外面风凉呢。”
屋里已经歇了脚的大姑太太和老夫人自然听到了声音,她们并没有歇在一处,老夫人在正房,大姑太太到东厢房落了脚。
听到女儿声音,大姑太太理好了头发,整理完衣裳才出得门去,舅甥两个已经进了正厅。
“老远就听到你们在院子吵闹,珍娘怎么不与静姐儿在一处?”刘氏倒没有再做梳洗,只披了件衣裳就坐在炕上,见小儿媳和外孙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