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倒不如趁现在一切没有定论把事情搅黄。至于楚西王府的看法……元娘都跟楚西王府的大爷过了小定了,只等着明年过门。王府距离京城千里之外,这消息一来一回,没准儿元娘都嫁进去了,他们才知道呢?
婆媳两个各怀心思,最终二太太还是咬着牙去了正院。
刘氏叫了二娘和王希音过来给自己念经,既然已经定下二娘留在身边,现在就让她习惯为祖母尽孝是必要的。
“老夫人,二太太来了。”雪菊过来轻声道。
“娘!”王二娘眼睛亮了,就想站起来。经文她念得不如王希音顺溜,还让祖母纠正了好几个乡音,王二娘在这里如坐针毡。
刘氏放下佛珠轻咳一声。
王二娘如霜打的茄子,蔫蔫跪回蒲团上继续盯着经书。
“姑母。”二太太笑着进门,仿佛没有看见小女儿委屈的模样:“今日得闲给您做了两碟点心,不知道这些年过去可还能合您的口味?”
刘氏皱眉,被雪芽搀扶着从蒲团上站起身:“出去说。”明知道她在念佛还闯进来,又寻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想必她这个好侄女又要有什么歪主意了。
佛门清净,刘氏也不想让家里的污糟被菩萨听到。
果然,待到小刘氏期期艾艾把心里过了许多遍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刘氏已经觉得没什么能在惊吓住她的了。
“……你说,只当薛平负是元娘的长辈,让他认下之前是在开导元娘?”饶是刘氏见惯大风大浪,重复起来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小刘氏道:“姑母,这里面本就有误会。昨天晚上我仔细问了元娘,她也说是去找二娘和静姐儿一时找不到人才发了委屈,却不巧教薛大人看见,被大人宽慰了几句。哪成想落到那贼心的蹄子眼里成了这般模样。”她拿帕子抹干净眼角的泪,膝行两步:“姑母,元娘也是小没经过事,那薛大人随便用个甚么手段就把她骗了去,这……我……我可怜的元娘!”
“住嘴!”刘氏厉声打断了小刘氏的哭嚎,“你这是要把脏水往薛家人身上泼了?!你用你的脑子想想!这样的事,薛家到底会不会认!”前因后果昨晚上已经把前院后院涉及到的人都狠狠敲打询问过了,元娘用的甚么借口,从哪个角门出的新房院子,又怎么遇见的薛平负,哪里都逃不开国公府下人的眼睛!
只不过两人在石亭坐下,元娘让身边的丫鬟把自家的下人都支走,只有薛家的小厮把风,这才让那个倒霉的丫鬟撞破了。
薛平负在这件事里确实有些行为失常,多少有顺水推舟的意思,但他绝对不是主动勾|引的那个。若是真如小刘氏所说,平阳公府对薛家表态之前是薛大人以长辈的名义安慰小辈,不叫全京城看了笑话才怪。试问一个寻常的安慰,又怎么会让平阳公府大张旗鼓地上门送礼?
退一步讲,就是真去送了,一个不成叫薛家人恼羞成怒把事情闹将开来,吃亏不还是女方。
刘氏恨不能敲开小刘氏的脑袋,好生看看这个做人亲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薛家……薛家如何不会认?”小刘氏把赵氏说给她的话倾倒出来:“薛大人位高权重一定爱惜羽毛,他强娶元娘御史也不会同意的,咱们这般做是正好全了双方面子,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其实从心底,二太太就觉得事情发生时,薛平负未必没有占女儿便宜的意思。毕竟他岁数这般大,想娶个二八年华的官家女儿并不那么容易。
然而刘氏还没有糊涂,她冷笑道:“当了几年官太太果然不简单,如今连御史也认得了?也对,这件事抖搂出去,御史肯定会参一本,但他们参的不是薛家,而是咱们平阳公府!参咱们教女无方,大庭广众,公然亲近外男,而且还是朝廷命官!”刘氏真的对小刘氏的偏执有些目瞪口呆,即便她已经把话全部说到,多严重的后果也说了,小刘氏还是觉得此计可行。
“姑母,侄女知道当年侄女做事伤了姑母的心。可您怎么罚侄女,侄女都认了。但元娘是无辜的啊!她还那么年轻,有美好的亲事在身上,您怎么能忍心剥夺了她的幸福……她,她身上也流着咱们刘家的血脉呀!”
刘氏只觉自己气得眼前发黑,强撑着道:“你给我把你当家的叫过来!让他跟我说,你们二房到底要怎么做!”明明昨晚都说好了的,今天又变成这样,刘氏现在恨不得把二房全部踢出京城,再不看见他们一丝一毫。
王希音艳羡道:“四姐姐的小院好别致。”
梁荻低头浅笑不语,还是梁荔道:“静姐儿春日再来,四妹妹还在那边栽了葡萄,说是要在底下编秋千,到时咱们一起玩。”
王希音听着更是神往,平阳公府占地不小,却分不到姑娘的小院,只有一座绣楼,那花园都是有定制的,轮不到姑娘自己去布置,她早就想要个属于自己的院子了。
“不过啊,咱们最会布置院子的还是大姐姐,”梁荔俏皮地眨眨眼:“静姐儿上回来还是中秋给祖母请安罢?要不要求求大姐姐去她院子瞧一眼,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咯!”
梁蕊先虚点了梁荔额头一记笑骂道:“亏你也是做姐姐的,净拿我们说话,怎的不叫静姐儿去瞧瞧你那乱草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