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沉重的头,含水的眸子对上他的眼,“对不起,我说不出口,也不想骗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陆景承身体都在颤抖着,一句话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般。由于盛怒,手腕的力道竟不自觉的松了几分。
谢长安匆忙抽回了手臂,踉跄的后退,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她承认,自己很没用,她根本不敢去面对现实。
三年的时间,太久了,无论她是不是宁晚,他们都很难回到过去,“我该走了,你好好保重。”
她手腕,仓惶的推门向外跑去。
而陆景承的动作更快,他翻身下床,拔掉了手臂上的输液管,在她推门离开之前,单手按在了门板之上,阻止了她的逃离。
他还是病人,身体虚弱也不是装出来的。
他站在原地,只觉得双腿发软,头脑一阵眩晕,谢长安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在眼前逐渐模糊。
“别……别走……求你……”他吃力的说着,高大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
“陆景承,你怎么了?”谢长安的泪流的更汹,慌张的抱住他沉重的身体,“医生——医生——”
她大声叫着,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因为是病房,陆景承又身份特殊,自然更受医院的关注,谢长安刚喊了两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几名护士都冲了进来。
将意识不清的陆景承重新扶回床上。
陆景承的左手臂还留着血,鲜红的,格外刺眼。
护士紧张的给他测了血压、体温,见数据正常,才稍稍松了口气。
“医生,他怎么样?”谢长安哭着问道。
医生取下脖颈间的听诊器,“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陆总裁是积劳成疾,目前,不要在刺激他的情绪,否则,会影响康复。”
谢长安似懂非懂的点
了点头,用右手背胡乱的抹了下脸上的泪痕。
虽然他依旧陷入昏迷,手掌却紧紧的抓着她的不放,生怕她再次逃掉了一般。
她将脸贴在他掌心,纤长的睫毛扇动了几下,竟又带出晶亮的水珠,“陆景承,你这个疯子!”
她心疼的抚摸着他手背上的针孔,喃喃自语。
第二日清晨,陆景承是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晃了眼,才醒过来的。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头顶雪白的天花板,他单手按着额头,有片刻的迷茫。
然后,侧头,就看到谢长安安静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
臂半依着床沿睡着。
还好,她没有离开!
陆景承看着她,唇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靥,然后伸出手,轻柔的抚摸她柔软的长发。
谢长安的睡眠及浅,感觉到有人触碰,身体动了两下,便醒了过来。
“你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口齿不清的问道。
“嗯。”他淡淡应了声。
“你不知道,你昨天真是吓坏我了。”谢长安小声嘀咕了句,起身走到床边,将透明的纱织窗帘拉开,暖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身上暖暖的。
谢长安伸出双臂,抻了个大大的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