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陆卿卿实在看不下去,将喝得烂醉的陆景承抱在怀中安慰他——
她说,“景承,人死不能复生,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还有小宝,还有爷爷,还有我,你听姐一句劝,人生还很长,晚晚已经离开,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挽回,以后会好起来的!”
陆景承痛苦的摇头,有滚烫的液体顺着眼角滚落,他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不会,不会再有了。”
有一本书里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这个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的出现过,那么其他人就都是将就,而我,不
愿意将。
又是长久的沉默,陆卿卿看了眼腕上的钻石手表,然后起身,“晚晚,我要去一趟院长办公室,景承,就拜托你照一下,可以吗?!”
谢长安起身,茫然的点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有些后悔,她只是简单的想来看看他而已。可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脱离了轨迹。
懵愣间,陆卿卿已经离开。
病房是标准的两室一厅布置,陆景承的房间在最里面。
谢长安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的时候,陆景承依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他的脸色依旧是苍白
的毫无血色,手臂上插着冰冷针头,药液顺着输液管缓缓流入他身体。
谢长安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端望着他。
少了往日的霸道冰冷,熟睡中的男子反而更可爱了几分。
每一次相见,都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以至于从未好好的看过这个男人,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漂亮的男人,或许,也是个长情的男人,被他用心爱着,曾经的宁晚,一定很幸福吧。
无意识的,她已经身处了微凉的手抚摸上他的。心口不自觉的抽痛着,总以为这个男人是强
大的,无坚不摧的,从不曾想过,他也是血肉之躯,有一天也会倒下去。
纤细的手腕突然被反握住,本该合起的凤目,不知道什么时睁开,眸中散发着清冷锐利的光。谢长安惊错,挣扎着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而他却抓得那么紧。
“这一次是你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所以,你别想着再逃。”
谢长安慌乱的摇了摇头,如做错事被大人抓了现行的小孩子一般,“我……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我有什么好看的?难道看看我死了没有?”他身上散发着寒意,语
气也是咄咄逼人的。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谢长安吞吐着回答,依旧不安分的扭动,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片刻的功夫,被他抓着的手腕的肌肤,已经红了大片。
“那是什么?”他剑眉紧拧,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
谢长安一张俏脸,竟也变得惨白。
谢长安将头压得极低,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极是委屈。
很多事她还没有理清楚,而他却偏生步步紧逼,“陆景承,你想从我口中听到什么呢?因为一夜情而爱上了你,所以来医院守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