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与我何干(1 / 2)

福宁内殿的座屏险些被带翻。

叮铃咣当的一阵响动,就连萧敏身上的禁步都环佩叮当起来。

很失礼,可无人追究计较。

她从屏风后面闪身出来,肩膀撞在红木的座屏上,她身量娇小,从屏风后冲出来的动作又大,撞的那一下不轻,乾元帝看着都替她疼。

“江陵……”

“裴善初,你怎能这样对我!”

她情绪实在是不稳定,乾元帝刚要开口安抚她两句,她自己已经脱口而出,冲着裴令元就质问了一嗓子。

乾元帝只能叹气。

有什么不能的呢?

天下本就无人欠她。

她倾慕裴令元,就算终生不嫁,跟裴令元也毫无关系。

乾元帝沉了面色:“江陵,不要失礼无状,你且一旁坐下。”

奈何萧敏情绪激动,便是乾元帝开口发话,她也站在那处不肯挪动,目光灼灼紧盯着裴令元,连她肩头处的疼痛都顾不上。

她眼中腥红一片,声色渐次尖锐:“我究竟有哪里比不过王曦月?你怎么敢在皇伯父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要为我塑金佛,凭我供奉,你是要逼我束发出家吗?”

“江陵!”

“县主说错了。”

乾元帝的声音和裴令元是同

时起的。

他顺着声音望去,裴令元面上清冷一片,那种寒凉,不含温度,直达他眼底,层层寒冰,化不开。

“善初。”

这个劝不住,只能劝一劝裴令元。

早知如此,索性不要叫她在这儿等着听了。

也是他想岔了。

就江陵那个脾气,裴令元一旦拒绝,她八成会是这样的态度和反应,不过他也的确没想到会这样过激。

裴令元已经从官帽椅上站起身,对抄着手,朝乾元帝躬身一礼:“官家,县主厚爱,臣确实受用不起。

臣以为,举凡世间事,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最好是一次说清楚,千万不该纠缠不清,以免后患无穷。”

他说的也算委婉了。

乾元帝深吸口气,侧目又去看萧敏:“江陵,你来,到皇伯父身边坐下。”

他递一只手去,朝着萧敏招手。

萧敏死死地咬着下唇,眼尾泛红,几乎包了一眼眶的泪。

她到底接了乾元帝那只手,往他身旁坐过去,双腿并拢着,踩在脚踏上,一低头,眼泪簌簌掉下来。

她似乎不甘心,抬手用手背在脸上抹了一把,把掉下来的泪珠擦掉。

等擦干净,才抬头去看他:“我就这么不好吗

?”

“县主很好,但我方才说县主说错了,是因我未曾逼迫县主,再则县主也不必与我表妹相比。”

裴令元腰背挺直,站在原地,淡淡扫过她面上:“是县主说此生非我不嫁,若是不能做我新妇,便要束发出家,我既不能迎娶县主,于这些上面,总能为县主做一二事,也是我一番心意,算是还了县主情谊。

至于我表妹——昭昭是我心爱之人,这辈子无人可与她相提并论。”

这话无疑是火上添油,叫萧敏本就没有平复的情绪顿时更加激动。

乾元帝嘴角抽动,想劝两句,裴令元已经又接上自己前话:“县主很好,但我不是县主良配。

适才官家说什么平妻不平妻,我如今也晓得了,那都是县主的意思。

我劝县主再不要起这样的心思。

天下好儿郎何其多,县主年纪还小,慢慢挑,慢慢选,总有合心意的。”

他够和软了,毕竟还当着乾元帝的面儿。

当日与萧萦说这些,可没这般客气。

萧敏却还是哭,抽泣着,连句话都说不完整:“你……你怎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吗?我……嗝……我说了非你不可。”

乾元帝无奈,给她拍

着后背顺气:“你就别说话了,善初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我才没……嗝。”

她的确更像是个孩子,萧萦就不会似她这般。

都被人明确拒绝了,仍旧不顾脸面,还要苦苦纠缠。

其实到最后丢脸的只有她自己。

不被爱惜的也是她。

偏这样的孩子气,又叫裴令元心中生出厌烦。

实在不讨喜。

他尽可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表露出更多的不满:“退一步来说,便是官家下旨赐婚,叫县主做了我的平妻新妇,又能如何?”

“你……”

“我不喜县主,心里不会有县主半分位置,县主于我,只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圣旨带来的枷锁。”

裴令元负手身后,挺胸而立,未见半点退缩:“甚至我会觉得是县主非要横插一脚,阻在我与表妹之间,倘或有一日表妹不满,同我离心离德,县主认为,我会把这笔账,算在谁的头上?”

乾元帝皱了下眉:“善初,你会吓着江陵。”

“臣以为,今日若不与县主说清楚,才是耽误了县主终身。”裴令元又躬身下去,对上乾元帝时,总是恭敬的,“官家怜惜县主,也不想见县主

为臣误了一辈子,臣与县主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