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池的马球会也是益国公府做东。
国公夫人好热闹,每年大小宴会不知道摆下多少场。
她年轻时候好玩儿,骑马投壶不在话下,所以马球会也就开的要多些。
从前在大名府的时候便是如此,如今来了凤阳也没变过。
来了几个月,光是马球会就开了三场。
外头好些人家的小娘子,为了能沾上益国公府门楣半分,不会骑马的,不会打马球的,连夜去学,勤加练习,要是有幸能得上一封帖子,或是绞尽脑汁走了各种门路上了马球会,都想着能在国公夫人跟前露个脸。
所以在朱静怡的认知里,真是好久没听人说过一句不会骑马这样的话。
况且寻常人家养不起小马驹,家里也没有马厩去饲养,女孩儿要练习骑马,只能送到马场上去,那又是一大笔花销,所以好些小门户里的女郎是不会这些的。
可上了门第,捶丸投壶打马球,再不济开春时候游园踏青,到外面去跑马赏景,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王曦月却不会骑马。
朱静怡难以置信,连许宝妆都愣了一瞬:“你真不会骑马啊?可你们王家也算是行伍出身,听说伯爷如今还
在河间府西郊大营供职,时常在大营走动的呀,没有教你吗?”
她是有口无心,毕竟也不知道王家宅门里的那些事。
可裴清宛怕王曦月难过,接过许宝妆的话回了句:“姑父差事忙,平日里没有人教阿月,她不会骑马不是很正常吗?”
王曦月笑着给裴清宛递了个眼神过去,示意她没事,然后才说:“小的时候也学过,但那都很早了,那会儿才六七岁吧,后来就没练习了。
时间久了太生疏,慢慢的就不会骑马了,到现在成了完全不会。
真要说打马球,那得从头学起来。
要是立马让我下场去打,肯定是不行了。”
她一面说,又有些不好意思,捏着自己指尖,面颊微粉:“前几天表姐跟我说起来过,国公夫人的马球会很热闹,让我一起去玩,我还想着要不别去扫兴,你今儿又说起来,我都还没想好呢。”
“得去得去!”
许宝妆立马激动起来:“真的可热闹了,每年我阿娘的马球会都好热闹的,虽然也没有特别好玩的吧,不过你刚来第一年,去玩儿几趟肯定不后悔的!
再说了,就算不会骑马又怎么啦?也未必人人都会骑
马,都会打马球。
就去玩儿嘛,哪怕叫人给你牵着马,在马球场上逛一逛,感受一下嘛。
而且你要这么想,你住在侯府,这些场合总要去的,这次不去,下次也要去,也没什么扫兴的。
不然学骑马吧!春华池的马球场可以用,我阿娘跟那边熟得很,一句话的事儿,连银子都不用给了。
我还有两匹小马驹,可以送你一批,性子很温顺,都是特别适合咱们女孩儿骑的良驹,马具那些也是定制好的,都很齐全。
不会刻意慢慢学,也不是人人生下来就会,何况你小的时候还学过,是有基础的,要学起来应该也不难。
还有这么多人可以教你……”
她说到最后,提起来什么这么多人要教你,王曦月就不敢让她再往下说。
许宝妆正在兴头上呢,回头说起来又要扯到萧弘深身上去。
好巧不巧萧弘深是个领兵打仗的主儿,叫个小娘子骑马,多简单的一件事。
她肯定是想往这上头引。
只要提起来,又要吵嘴。
故而王曦月赶忙拦住了:“也不要你送我那些,真要学,我自己买就成了,到时候让表兄他们帮我上心些,从外面买了良驹
来就是。
你那些还不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专门给你弄来的,都是他们的心意,你倒随手就送人。
你敢送,我还不敢收呢。”
她笑吟吟的去哄人:“教我骑马这事儿更不劳你费心,还有家里的表兄们呢,闲暇得空的时候就能教我,哪怕不得空,表姐们也可以指点我。”
王曦月方才说话的工夫就已经挪到了裴清宛的身边去,坐在她手边上拉着她,其实就是生怕她会生气,靠在她身边,更方便劝架的。
裴清宛察觉到她的用意,忽然之间才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孩子气。
许宝妆的那个性子,跟她计较这些干什么,她也是叫气糊涂了。
大概就是人家常说的,越是亲近的人,才越是容易耍脾气呢。
她收敛了之后,索性揭过去,也不跟许宝妆再计较,只接上王曦月的话:“正是这话了,她要骑马,我教她足够了,论骑射工夫,你们几个加一块儿也比不上我。
你有那个心思,还不如多去请教,精进精进自己的骑射本事。
可别回头阿月学会了,同你一起上了马场,你还不如她,那才丢脸呢!”
许宝妆只管冲着她扮鬼脸:“数你话最多
,知道你有本事,能耐大,这几个月却也没见你指点指点我。”
朱静怡诶的一声:“要不这样吧,我家还有个马场,让昭昭到我家的马场去练吧,我陪她一起。
也巧得很,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