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深说的荷花糕是中饭前送到长宁侯府的。
那会儿许宝妆和朱静怡都没走,几个女孩儿说好了要留在家里吃午饭,也回禀了长辈们就在绿玉起锅子,这时节锅子虽然不合时宜,太热乎了点儿,但胜在热闹。
樊楼的荷花糕清糯可口,最香甜不过,听说他家还有一种鱼饵荷花饼,也做得很好吃,不过好些人吃不惯那种口味而已。
裴清宛见了那碟子荷花糕就心烦,不过是当着许宝妆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一块儿都不肯吃。
许宝妆没心没肺的也不放在心上,还是裴清如拿了半块儿塞在裴清宛的手里,她没了办法,才勉强吃了下去。
可是紧接着就接了裴清宛一个白眼。
许宝妆还大大咧咧的抱着王曦月的胳膊与她说萧弘深的诸多好处:“……文武双全,很厉害的,而且你别看二哥他是行伍的人,脾气性情其实很好,不是见过了吗?你跟他说过话,肯定知道的吧?这樊楼的花糕都给你送来了,我的份儿现在都变成了你的。”
她笑的很狭促,拿肩膀撞王曦月的肩:“你觉得我二哥好不好啊?我昨日回家之后,听我阿兄说
,二哥这回最少能得个国公爵位,大概就是定下来了。
你看你十六岁了,及笄礼过后本来就可以谈婚论嫁,等二哥封爵,要是你俩相处的还不错,等嫁过去就是国公夫人。
十六岁的国公夫人,听着就很气派对吧?”
裴清宛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裴清如按下她,笑着叫宝妆:“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做媒做到我们家里来,再要胡说,可提你到老太太跟前去说话了。”
许宝妆这时才后知后觉去看裴清宛面色,心口一紧:“我也没说别的呀。”
裴清宛瞪她:“我表妹年纪还小,你上赶着来说什么媒?”
她这会儿才醒悟过来。
她的确是觉得王曦月很好,二哥也很好,既然是两个这么好的人,就应该在一起才对。
况且二哥文武双全,是个很有魄力的郎君,性情却好,不是急脾气暴脾气的人。
王曦月嘛,这种娇软的小娘子,浑身上下都是柔软的,就应该配一个二哥那样的行伍之人,既能与她花前月下,也能护她一世周全。
她确实觉得很相配,不然费这个劲儿做什么?
到时候一个弄不好,还出力不讨好呢。
这么多
年,她身边所认识这么多的小娘子,也没有把谁往二哥他们面前推的。
结果裴清宛还不领情。
许宝妆撇着嘴也皱了眉:“干什么呀,来你家里吃个饭,还要看你的脸色。”
“我上次去你家吃茶,是怎么跟你说的来着?”
许宝妆当然记得。
应该说数月以来,那是裴清宛第一次那样一本正经的跟她说那样的话。
可就是忍不住。
她照样一脸委屈:“我只是觉得合适,又相配,我二哥哪里不好?何况他还是我姨表亲的表兄,多亲近啊,将来就算有个什么不好,咱们这么多人,又不是不能向着阿月说话,干什么这幅样子?阿月自己的事情,她还没有说什么呢。
我有心撮合她和二哥,她自己没有排斥抗拒,今天不是也收了二哥的荷花糕吗?
我看她自己好像还挺满意的。
你做姐姐的,怎么逼着她不许和二哥来往啊?”
这话就不能再往下说了。
王曦月赶紧哄人:“二表姐是为我好,宝妆阿姐也是为我好,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呀,不然我夹在中间,倒成了受气包一样。
我与二殿下……我跟二殿下真没什么,不过是在
王府别院里见了一面,殿下好心送我一碟子荷花糕,说那样难得,我自然收了,总不好一味推辞。
咱们不是还约好了吃过中饭出去买东西,很该高高兴兴的,怎么锅子还没吃上,倒先争红了脸。”
许宝妆就是个狗脾气。
越是不叫她干什么,非要和她争,她一定不肯相让,才不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话。
说白了是顺毛驴,得哄着她来。
裴清宛偏偏不愿意在这事上哄她。
这两个真较上劲儿,谁也不好劝下来。
裴清如连声叹气:“你们两个还是孩子吗?都这么大的人了,又没有多大的事儿,快不要争了。”
她是知道裴清宛心里想法的,但这毕竟是在裴家,她们是主家,关系在亲近的闺中好友,也没这样待客的,倒耍起脾气来。
于是劝裴清宛:“宝妆确实是一番好意,不过引荐阿月与二殿下相识。阿月要在凤阳长住,二殿下如今也久留盛京,常来常往,交个朋友罢了,你这样耍脾气,像什么样子?”
“我……”
“好了。”
裴清如冲着她摇了摇头。
裴清宛只要咬了咬牙,冷哼一声,瞥了许宝妆一眼,再没说其
他的。
从头到尾,反而是把朱静怡这么个一向没心没肺最随心所欲的吓得不敢说话。
这会儿见她们收了那些不再说,才暗暗松下一口气:“再有十来天春华池有马球会,正好今天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