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你在那里吗?”
贺兰钧没有等到回应,又问了一遍。
盛蕴透过屏风缝隙看到他似乎想要坐起来一探究竟,但因为身子实在虚弱,不得不又躺回床上。
“夫人心疼了?”
暧昧的低语在耳边响起。
慕容禛似乎在笑,可盛蕴却一点都放松不起来。
“你说,若是让世子看到你我二人这般,当会如何?”
盛蕴猛然一惊,心中划过不安。
不等她反应,慕容禛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几日不见,世子可还好?”
慕容禛从屏风后面走出,姿态矜贵。
他的手还牵着盛蕴的一角衣衫,宽大的衣袖遮掩,看得并不真切。
可只要盛蕴离他远一点,所有的暧昧就会暴露在贺兰钧面前。
盛蕴只得不远不近跟着。
“王爷听闻夫君身子抱恙,特来探望。”
贺兰钧现在还不知道前厅发生的事情,见两人一起到来,虽有疑惑但并未表现。
只努力撑起身子,“多些王爷挂念,在下无碍,咳咳……”
话未说完,就扶着床沿重咳两声。
“夫君!”
盛蕴再也顾不得其他,冲上去帮她顺背。
翩飞的衣角在
空中略有停顿,却并未引起人注意。
贺兰钧咳了一会,勉强稳住呼吸,轻拍盛蕴的手背:“我没事,莫要担心。”
继而转向慕容禛:“多谢王爷挂念,我的身子已经无大碍了。”
“既如此,那本王就放心了。”
慕容禛眼眸深邃,直直看向床边的二人:“近日本王前来,还有一事告知,令父的下落已然找到,只是……”
他把在前厅的话又说了一遍,盛蕴一直关注着贺兰钧,生怕他受到刺激。
却不想他一脸平静,很快就接受了。
“劳烦摄政王跑一趟,让您如此费心,是我们不该。”
慕容禛笑了笑,意有所指,“世子客气,不管是于公于私,我都该多多照拂一些,你说是吧,世子妃。”
盛蕴身子一僵,心中有些慌乱,偏头躲开他的视线。
“摄政王心怀天下,乃万民之福。”
慕容禛饶有兴味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稍作停留就离开了。
只是临走之前,却还留了一句让人意味深长的话。
“来日方长,世子妃要保重身体。”
人虽然走了,可那股子压抑依旧萦绕不散。
盛蕴感受到贺兰钧
身上传来的复杂情绪,心下不安。
“你今日好像还没吃药,我去厨房看看你的药好了没。”
“摄政王对你好像很上心。”
盛蕴手一抖,下意识转头:“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是都同你解释了,他这人向来喜晴不定……”
“可是他看你的眼神,分明不清白。”
贺兰钧猛咳了几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他虽清瘦,可力道却是极大。
盛蕴挣脱不开,半是心虚,半是微恼。
“你为何总要把我往别处推!是不是非要我承认与他有关系你才甘心?”
她眼底带着薄怒,终是又软下语气:“摄政王代行天子之责,故此来府上慰问,现下最重要的是把公爹丧礼事情办了,至于这些莫须有的事情,莫要再提了。”
她半蹲着身子,仰头看他,眼底的情深意切做不得假。
贺兰钧与她四目相对,面上染上痛苦:“夫人,我知这般不好,但你答应我,以后离他远点。”
“好,我答应你。”
盛蕴心软了,自是不再计较刚才的事情。
哄着贺兰钧把药喝下,这才转身出去。
兴国公为国捐躯,自是值得百姓敬仰。
贺兰义和贺兰忠两兄弟请长兄遗体回府,一路上百姓自发送行。
入府之时,慕容禛送来帮忙操持丧礼的人也到了。
中年管家面上始终带着和善的笑,但说出来的话,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劳烦二爷三爷亲自将棺椁抬至正厅,也好体现二位对兴国公的情谊。”
贺兰忠脸色一变,下意识脱口而出。
“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能去抬棺?”
管家轻飘飘开口:“这是王爷的意思,也是天家的意思,二位莫不是想抗旨不尊?”
他轻描淡写地扣下一顶大帽子,两人顿时就哑火了,压下心中的怒气,憋红了一张脸把棺椁抬了进去。
盛蕴出来就看见灵堂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管家见到她,放下手中活计亲自过来见礼:“世子妃,王爷吩咐了,兴国公行丧所有事宜均有我们操办,世子妃可以先行去休息。”
盛蕴有些意外慕容禛竟会做到如此,有些恍惚,但还是点头应下。
回去的路上却不觉想。
慕容禛果然是个善变的人。
他这次不知道又是闹的哪出。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了他,但之后,还是
要与他保持距离才行。
“姐姐。”
正想着,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