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
姜不弃激动地挤在了他们中间,想抱这个,又想抱那个,手短的他根本忙活不过来。
沈菀的脸上糊满了他的口水,姜不弃激动得蹦着,差点从床上栽下去。
卫辞把儿子捞了回来,只觉得十分神奇,“你怎么会在这儿?”
姜不弃雀跃道:“是玉爹爹带我来的,爹爹,娘亲,我好想你们啊……”
他埋在沈菀怀里撒娇,沈菀又惊又喜,但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发烧了?”
她贴着他的额头,探了探他身上的温度,赶紧让卫辞去喊月澜。
“不用了。”玉无殇正好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没好气道,“这小子病还没好,就眼巴巴地偷跑出来找你们。”
得知姜不弃从思音阁偷溜出来,还在街上跟人打了一架,沈菀把他狠训了一顿。
姜不弃惯会耍赖,抱着沈菀哎哟哟地喊着难受,喊得沈菀心都要化了。
半逼半哄地给他灌了药,擦了身子,姜不弃窝在沈菀怀里睡了过去,手还抓着她的袖子,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卫辞和玉无殇悄无声息地出去,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在皓月的经历,玉无殇被气得牙痒痒。
“所以,你就这么放过宋时卿了?”
沈菀出事之时,他已经回到了陵州,压根不知道这回事。等他知晓后便立马赶去了京城,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倒是想跟着过去皓月,又放心不下京城的姜不弃,便也只能耐心等着卫辞的消息。
直到后来听说他们来了平沙,玉无殇便带着姜不弃赶来了。
他冷笑着:“我说,你该不会是因为宋时卿是皓月的皇帝,所以才不敢杀了他吧?”
卫辞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有很多事情,不是靠杀戮就解决得了的。”
杀一个宋时卿不还简单?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宋时卿若是死了,他们也未必能从皓月全身而退。
玉无殇嗤笑一声:“我看你就是没胆子!”
卫辞也不生气,“嗯,毕竟我不像某人,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打杀杀,难怪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孤家寡人。”
“你说什么?”玉无殇气得拔高了声音,差点就要抽出刀来跟他决斗。
沈菀拉开了房门,瞪着他们二人,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要吵出去吵,别把七七吵醒了。”
卫辞乖巧地点头,“好的,我这就把他丢出去。”
“喂你……”
玉
无殇话未说完,就被卫辞强硬地拽走了,气得他只能干瞪眼。
翌日,客栈大堂内,众人围坐成一圈,享受着这顿难得安宁的早饭。
姜不弃坐在沈菀和卫辞中间,他的病本来就快好了,昨晚喝了药,又在沈菀身边睡得熟,一早起来又生龙活虎的。
卫辞一边跟月澜他们商量着把裴云黎从皇宫带出来的计划,一边小口小口地喂姜不弃。
宿修坐在姜不弃对面,他知道他是沈菀的小孩儿,如今见了,只觉得十分新奇。
而姜不弃也一直在盯着他,见他自己握着筷子吃饭,立马拒绝了卫辞的投喂,抱着碗坐到了宿修身边。
“小修哥哥,七七跟你一起吃。”
他的自来熟和亲近让宿修有些不适,但是毕竟是小孩儿,两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见他们相处融洽,沈菀忍不住轻笑,眉眼泛着浅浅的柔和。
“菀妹妹,救命啊!”
一道大煞风景的喊声突然传来,沈厌溪狼狈地冲进客栈,立马就朝着沈菀熊扑过去,却被突然伸出来的脚绊倒,摔了个瓷实。
他惨叫一声,又骂骂咧咧地怒喊:“哪个不长眼的敢绊小爷?”
“好久不见啊,沈阁主。”
一
声阴恻恻的低笑在耳畔响起,沈厌溪抬头看见玉无殇,顿时见鬼了一样,猛地跳了起来。
“玉玉玉无殇!”沈厌溪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厌溪还没忘记自己当初混迹江湖时,被无殇阁的人四处追杀的惨烈过往。
为了保住小命,他还不得不向这个恶贼屈服,毕竟若论江湖地位,沧澜阁在无殇阁面前根本不够看。
玉无殇呵呵,“平沙是你家的?我不能来?”
沈厌溪干笑着,悄咪咪地挪着步子,远离了他。
“那倒也不是,就是……就是有点意外。不过玉兄也真是的,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我好给你摆个接风宴嘛……”
玉无殇似笑非笑,“算了吧,我看你现在混得也不怎么样,还不如当你的沧澜阁主呢。”
沈厌溪顿时老泪纵横,“可不是!只怪当年太年轻,被我老爹给骗回来了,我现在每天过的是生不如死,苟延残喘……”
见他越说越离谱,沈菀赶紧叫住,“沈大哥,你的脸是什么情况?”
说到这个,沈厌溪更来劲了,捂着自己乌青的脸颊,气急败坏。
“不知道是谁跟我爹告的状,说我昨晚去
了乾元殿,我爹把我好一顿打,幸亏我娘拦住了他,我才得以跑出来……”
沈菀嘴角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