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站在门外,听到开门声,便回头冲着沈菀温润一笑,“沈姑娘。”
沈菀让开了位置,“八皇子请进。”
楼下的应沅探着头,看着宋微跟着沈菀进屋,脸上挂着狐疑。
蒋龙他们上了茶之后就出去了,屋内就他们二人,敞开的窗户迎来了春末的风,隐隐还飘着些许花香。
“不知沈姑娘请我过来,可是有要事?”
沈菀给他添了茶,笑眯眯道:“八皇子误会了,我今日是特地想宴请八皇子的,感谢八皇子先前在山庄的救命之恩。”
宋微淡然一笑,“行走江湖,谁都有困难的时候,这也是我建立墨客山庄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挟恩图报的。”
沈菀感慨道:“八皇子良善,难怪那么多江湖中人都如此信任你。”
想到了什么,沈菀又忙问道:“对了,八皇子的寒症可好些了?”
宋微颔首,“多亏了沈姑娘的药方,已经好多了。”
“有用就好,我才疏学浅,只是隐约记了一个方子。”
“沈姑娘谦虚了,如沈姑娘这般聪慧能干的女子可不多了。”
“八皇子谬赞了,我倒是觉得,像八皇子这般身份高贵又毫无架子,跟宋时卿和宋淮他们一比,
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沈菀的语气中不掩遗憾,“要是八皇子是太子就好了,皓月国就有福了。”
宋微脸色一僵,神色隐隐还有些惶恐。
“沈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我素来无意于朝政,只想着能够饱览山水,这便是毕生所求了。”
沈菀认真道:“大丈夫在世,岂能不怀抱负?如今宋淮死了,宋时卿也病恹恹的,谁知道他能活多久呢。”
宋微神色大惊,“太子皇兄病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时不时地就吐血,走两步路就倒。”她叹着气,道,“反正看着是没几日活头了,等他死了,皓月江山岂不是无人看管?”
“太子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沈菀凝视着他,淡淡一笑,“但愿吧。”
二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饮茶过半,宋微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想告辞。
起身之时,他忽然眼前一阵昏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瞬间就没了意识。
沈菀静静地看着他倒在地上,先走到窗台旁,将那盆迷幻花收起来,才又蹲在了宋微面前。
她盯着他昏睡的脸,确保他暂时不会醒来后,将手伸向了他的腰带。
应沅闻
声赶来,撞门而入之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你做什么?”
应沅吓得大喊了一声,赶紧把门关上,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都有卫辞了,竟然还垂涎他的美色,我真是看错你了!”
沈菀白了他一眼,“你来得正好,帮我把他衣服扒了。”
应沅瞪大了眼睛,抗拒而坚决道:“我绝对不会给你当帮凶的,卫辞知道了非得撕了我。”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沈菀沉声道,“我只是想看一看,他身上没有带着箭伤。”
沈菀三言两语向他说明了那一晚寒秋宫发生的事,应沅才松了口气。
“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对他有什么想法……”
他麻溜地解了宋微的腰带,而沈菀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肩膀。
那一晚那支箭射入了黑衣人的肩膀,那弩箭威力不小,伤口绝对没有那么快好。
所以,只要宋微的身上有同样的伤,便可证明,他就是那晚的黑衣人。
宋微的腰带被解开,应沅直接把他的衣领给扒了,露出了几层厚厚的白纱布。
应沅同沈菀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怀疑。
沈菀让应沅让开,自己亲自动手,小心翼翼地解了纱布。
然而眼前这一片伤
口,却是惊得他们二人倒吸一口冷气。
沈菀亦是瞳孔一凝。
只见那瘦白的胸膛上血肉模糊,像是被烙铁烫过的一样,凹凸不平,肉色暗红中透着焦黑。应是上了药,上面还浮着一层淡绿色的药汁,也使得伤口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应沅扭头看向沈菀,表情十分复杂,“这也是你干的?”
沈菀递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这是烫伤,而且看这情况,他应该受伤不久。”
伤口都烂成这样了,哪里看得出其他东西?
沈菀帮宋微恢复原样,沉静的眼神中凝着一抹深思。
应沅道:“宋微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不是皇子吗?何人敢伤他?”
“谁知道呢?”沈菀轻声道,“你不觉得很巧吗?”
是挺巧的,宋微平日里如闲云野鹤,也不舞刀弄枪,也没有四处结仇,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受如此烫伤?而且刚好覆盖住了肩膀。
宋微悠悠转醒时,人已经躺在床上了。
沈菀坐在他旁边,安静地翻着书,似乎听到了动静,她抬起头来,惊喜道:“八皇子,你可算醒了!”
宋微一脸茫然,“我这是……怎么了?”
沈菀关切道:“不知道呢,你喝了
几杯茶,要走的时候忽然就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