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士兵身后走到身前，楚景然的面色变了又变，但是因为前面挡住了人，所以秦慕雪并没有能看见他变换的脸色。

当他走到秦慕雪面前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慕雪。”楚景然站在秦慕雪面前：“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秦慕雪侧了侧头。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楚景然似乎半点也没动怒，反倒是笑了一下：“你要来的话，直接来不就好了，这么大阵仗是做什么？弄的他们如临大敌，还以为来了什么人呢。”

“我也想直接来，不是不行么？”秦慕雪道：“对了，那个谁，时什么的，说天牢重地，除了皇帝，谁的话都不好使。”

“你说时新禄？”楚景然皱了下眉头：“他人呢？”

“在药膳局药房的暗室里昏着呢。”秦慕雪道：“以后别让这么没眼力的人跟着我，当然，你若是想找人看着我，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看着你做什么？”楚景然半点没磕碰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宫里所有的规矩在你面前都不是规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我确实不知道这时新禄如此没眼色，让

你受委屈，是我疏忽了。”

楚景然说的这些话，虽然旁边的侍卫听着都觉得十分震惊，可确实是楚景然对着秦慕雪会说出的话，但是听在秦暮雪耳中，却有些奇怪。

内容没有问题，语气也没有问题，但楚景然说这话的时候，却怎么都有点不自然，有种表演的成分。

可楚景然对她有什么好表演的，不变就不变，变了就变了，她又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人物，若不想再真心以待，何必强颜欢笑。总不至于是为了良心安稳。

就这么一瞬，秦慕雪脑子里闪过万千念头，之后自己惊了一下。

她竟然真的开始怀疑楚景然了，就在司堂简单的几句话之后。

秦慕雪背后，陈长天一直沉默的看着楚景然，在这时候，突然道：“天顺帝……”

楚景然突然一把抓住秦慕雪的手臂将她拽到自己身后，然后往前迈了一步：“陈长天，你和慕雪说了什么？”

“我能说什么？”陈长天淡淡道：“我只是问问秦姑娘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秦慕雪心里咯噔了一下，陈长天显然是在防着楚景然。他防着楚景然这不奇怪，

但是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就奇怪了，只是如今楚景然来了，显然没有机会好好的问清楚了。

“我说了你不会相信的。”秦慕雪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云淡风轻的道：“那些事情，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实话实说，纵然是自己的亲身经历，秦慕雪想起过去那几日都觉得很虚幻，无人时自己想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事情。

秦慕雪不说，陈长天自然也不会再问，而是沉默了下来，垂下了头。

“这里阴暗潮湿，我们出去再说。”楚景然抬手扶在秦慕雪肩上：“陈长天诡计多端，你失踪后我问过他很多次，什么都问不出来。”

对司堂楚景然都能下手，对陈长天问了很多次，显然不只是单纯的问。不过刚才只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地牢里的光线又很昏暗，秦慕雪也看不出来更多。

“好。”秦慕雪道：“对了，司堂……”

“司堂。”楚景然显然皱了下眉，然后痛心疾首：“司堂跟着我十几年，我怎么都没想到，在危难时候，第一个背叛我的人是他。”

秦慕雪道：“我听说了。”

“你听谁说的。”楚景

然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时新禄。”秦慕雪自然道：“他说跟着你从安绥来的兄弟们都反了，除了一个司堂，其他人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楚景然有些将信将疑：“时新禄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个？”

“大约是我提到了司堂吧。”秦慕雪道：“司堂在我面前总是规规矩矩的样子，那个时新禄，我对他很不满意。”

楚景然点了点头，声音低了几分：“这个时新禄，确实是不知规矩。”

为了踩司堂在秦慕雪面前诋毁他，这事情是合乎逻辑的，也合时新禄的性格，秦慕雪就算是瞎说，也说的有些道理。

“你身边这些近卫，各有各的本事，而且对你太了解。”秦慕雪神情凝重的道：“他们原来是你最安心的护卫，可一旦翻脸，就是最危险的刀，必须找到。决不能由着他们在外，时日久了，必成大患。”

“你说的不错。”楚景然道：“他们确实太让我失望了，特别是司堂……我待他如亲兄弟一般，可他竟然背叛我。”

“嗯。”秦慕雪：“时新禄说，司堂知道其他人的下落，但是无论怎么都问不出来。你知道的，旁人都

问不出的，我可以。所以我想进地牢来看看，能不能从司堂这里打探出什么来。”

“慕雪，你真会太为我着想了。”楚景然这会儿也不知真感动还是假感动。

但是他往牢房里看了一眼：“司堂……你问过了么？”

秦慕雪很遗憾的摇了摇头：“他没有醒。”

楚景然失笑：“你不知道自己的迷药有多厉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