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过，头痛么？”楚景然有些紧张：“我扶你进屋里休息一下？”

“不用。”秦慕雪摆了摆手，却慢慢的蹲了下来。

手下有眼力，进屋子看了下里面空荡荡的，连忙小跑着出去，隔壁院子里办了张椅子过来。

秦慕雪捂着眼睛，手有些颤抖。

“到底怎么了？”楚景然用力将秦慕雪拽起来，按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在她身边蹲下，低声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我以前……以前……”秦慕雪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完：“我以前杀过人么？”

“为什么这么问？”楚景然有些愕然。

“不知道为什么。”秦慕雪从指缝中看向湖面，然后慢慢拿开手：“我刚才突然觉得这地方有些熟悉，然后走进来，看见一池塘的血，我还听见有人在哭……”

“一池子的血，还有人在哭？”楚景然：“是不是太累了，所以产生了错觉？”

“我昨夜睡得是不安稳，但再累又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秦慕雪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心里有事情，没留意自己和楚景然靠的那么近：“你说我们以前经历了很多事情，一路也算是腥风血雨的走来，那我杀过人么？”

楚景

然沉默了一下，似在沉思。

“你实话实说吧，我受得了。”秦慕雪道：“就算我现在相信你说的，我有一段自己都不知道的过去，但我也相信自己不至于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就算是做了也一定有逼不得已的理由。”

秦慕雪顿了顿：“就算没有，我也会给自己找一个的。”

楚景然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慕雪，你这性格真是叫人羡慕，无论什么事情都这么想的开。不过你别多心，你从来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大夫，你是杀过一两个人，但那都是该死的，而且你救过的人，远比你杀的人多的多。”

秦慕雪虽然说相信自己，但听楚景然这么说，还是松了口气的点了点头。

“那这里呢？”秦慕雪道：“在这里发生过什么？”

“这里……”楚景然突然有点心虚。

“怎么了？”秦慕雪道：“这里果然有事。”

“是。”楚景然咬咬牙：“我不是跟你说过，那时候我和安阳王有矛盾，又不认识你，所以曾经派过一个杀手要杀你……”

“嗯？”秦慕雪瞪了眼：“你还做过这种事情？”

楚景然叹了口气：“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幸亏并没有伤到你。”

“不说这个。”秦慕雪道：“后来呢？”

“其实那次的事情的具体过程我并不清楚。”楚景然道：“我只知道后来那个杀手没有回来，死在这里，被沉了塘……你放心，尸体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事情楚景然确实听秦慕雪说过，但并不详细，只知道这其中有林因成的参与。

正说着，夏风过来道：“陛下，林因成回来了。”

林因成是从外面匆匆忙忙赶回来的，他不止不知道秦慕雪找回来了，连秦慕雪不见了都不知道，心里还奇怪的很，这非节非假的，两尊大神来府上做什么，就算是秦慕雪可能会来找叶蔓青聊天叙旧吧，楚景然这也跟来，未免也太黏糊了。

林因成进了门，给楚景然行了礼，然后瞬间便觉得不对劲。

秦慕雪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那是一种审视观察的眼神，看的他有点头皮发麻。

“怎么了？”林因成摸了摸自己的脸：“秦姐姐，你这么看我干嘛？”

楚景然也不知这事情该怎么说，林因成自己又脑补了一下：“难道蔓青向你告什么状了，不会吧，我们没吵架啊……”

“没说你们吵架。”楚景然只能道：“你还记得慕雪在王府的时候

，来了一个杀手，就在这里？”

林因成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当然记得。”

“仔细的说说。”秦慕雪道：“把那天的事情仔细说说。”

林因成一头的雾水：“就是那天晚上你被关在这里，我带着吃的来看你，然后来了杀手啊。”

“然后呢？”

“然后我们一起把杀手杀了，丢在池塘里。”林因成想了想，改口：“不对，准确的说是我把杀手杀了，丢在池塘里，然后你欠了我一个人情。当时我躲在门后，杀手只看见了你，没看见我，然后你说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我下的手。怎么了，秦姐姐，怎么突然想起这事情。那尸体我已经处理掉了，这院子也封上了，不让人进来。莫非那杀手是什么要紧的人么？”

林因成实在想不到他能是什么要紧的人，要知道楚景然如今已经是皇帝了，再是什么要紧的人，对皇帝来说，又有什么要紧，死了不也就死了，一了百了。

秦慕雪没有回答林因成的问题，沉思了一下，缓缓道：“那杀手多大了？”

“多大？”林因成更茫然，想了想：“大概二十来岁吧，一个年轻男人，我也没太注意他多大。听说话声音差不多也就是二三

十吧。”

“二十四。”夏风插了话道：“那个杀手二十四。”

“二十四岁，那不是，不是我刚才听见的声音。”秦慕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