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烟则是捏了一把冷汗,心想:幸亏汝殊回来得晚,不然要是应柄奇正在这里的时候撞见,她当场就得在莫镜明跟前露了馅,而且她必须得将帕子的事推给汝殊。
如果说丝帕是自己的,会很容易就被莫镜明查出真伪来,只有婢女的随手物品,做主子的才不会太在意。真倒霉,每次和莫怀苍扯上什么关系,她就不得不遮遮瞒瞒,胆战心惊。
快到傍晚的时候,雨终于停了,用过晚膳,染烟让汝殊陪自己出去散散步,此时雨后的空气甚为清新,两个人沿着小径慢慢的朝园子外走去。
“咱们边走边说话。”染烟低声吩咐汝殊:“你帮我注意着,三公子有没有跟着咱们,又或者有没有蕙昕苑的人跟着咱们。”
“少夫人这是准备去哪啊?”汝殊回头四下张望,灯光透过树影,周围没见有半个人影。
“别张望得这么明显。”染烟吩咐汝殊道:“你就当我们真的只是饭后散步,边聊天边玩的时候顺便扫几眼身后就可以。”
染烟没有回答汝殊的询问,却担心由于汝殊的毫无经验,反而显得她们两人心怀鬼胎。
兜了一个圈子,两
人走到了经略堂前,见经略堂的屋内亮着灯光,染烟便示意汝殊前去敲门,应柄奇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十分恭敬的对染烟道:“少夫人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在下去办呢?”
“我和汝殊只是散步,顺路走到这了,可以进应管家的屋子,歇歇脚吗?”
“少夫人里面请。”进得经略堂,染烟示意汝殊在门外候着,自己则没太过多客气的在茶几旁坐了。
“应管家,我已经来了,有什么事你就请直言吧,我出门散步也不好在你这耽搁太久了。”
应柄奇点点头,在茶几的另一侧坐下,俯身凑近染烟低声道:“东西我已经替少夫人送到了, 不过二公子托在下转告少夫人,他想见少夫人一面,有几句话要当面跟少夫人说,不知少夫人是否方便?”
“我当然不方便了。”染烟冷冷道:“我便是到你这来,也多有不便,就更别说见二公子了。二公子没说要见我是为了什么事吗?”
“没有。”应柄奇道:“二公子想跟少夫人谈的事,大概也不方便让下人传话,所以连对在下都没有透露分毫。至于少夫人不方便出府,二公子
替少夫人想了一个办法,他后天早上会进府探望他的生母三夫人潘菀,少夫人到时可以借故去三夫人那儿,这样不就有机会见面说上几句话了吗?”
染烟看着应柄奇:“二公子考虑得还真是周到,看来他是非见我不可了?”
应柄奇正色道:“这个在下不好妄断,在下只是替主子办事,事办到了,应某也算可以交差了。”
染烟站起身:“那好吧,有劳应管家了,我先告辞。”
一路上染烟盘算着到底要不要见莫怀苍,见莫怀苍对她和镜明的关系肯定是不利的,可太过强烈的好奇心,又让染烟按捺不住,想看一看莫怀苍的反应,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冒险一见。
早上也没什事,染烟推说去四夫人那送花样,先在四夫人焦菡屋里坐了一会,新绘制的花样焦菡一见便啧啧赞道:“烟丫头真是心灵手巧,这张竟比我那日见到的还要好看许多呢。”
染烟闻言暗暗失笑不已,她故意选择了花色鲜艳的紫薇做样本,果然甚合了焦菡的意,一盏茶的工夫后,染烟起身告辞,打倒回府的中途,染烟转而去了三夫人潘菀处。
潘菀对她的到
来一点惊奇的表示都没有,反而将屋里的丫头都谴了出去,然后才对染烟道:“你随我来吧,他在后面屋里早已等候你多时。”
染烟虽然心知肚明潘菀口中的他是谁,但还是颇为惊诧,潘菀对自己的儿子竟以“他”来指代,无形之中多少都令人觉得潘菀和莫怀苍之间的母子情分也比较疏冷。
来到大门紧闭的后屋前,潘菀随手推开了屋门,便让到了一侧,示意染烟自己进屋去,当染烟刚一迈到屋中,潘菀便在她的身后将屋门重新关上。
莫怀苍从书案前起身,迎向染烟:“烟儿,你可还好吗?多日不见,你竟又消瘦了不少。”
莫怀苍的话语中不无痛惜之情,染烟避开了他的目光,绕到一侧,在待客椅上坐了:“二哥,你对我的帮助,染烟感激不尽,不知二哥有什么要事,非要当面说。”
“那对人偶不是送给敏儿的吗?为什么又忽然托管家带来还给我?”莫怀苍急急的尾随至染烟面前:“我不明白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染烟抬眼看着莫怀苍道:“你大姐俐妃娘娘说,人偶不适合留在宫中,怕会给人留下话柄,说她在
行巫蛊之术,所以我便将人偶从宫中带出来,还给你了,就这么简单。”
莫怀苍的眉头一蹙道:“巫惑之术?我怎么没想到这点?染烟,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没料到会这样,你相信我。”
染烟轻轻的笑了一下:“我从来就没有说过不相信你啊,你何必那么紧张?”
“我当然紧张了。”莫怀苍急切道:“都是我给你惹下了麻烦,对不起,染烟,我这个人总是这样,有心想办好事,结果却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