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是笑你啊。”染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这种人就叫,说别人的时候从来没自己照过镜子,你那日没听见你的母亲是怎么说你的吗?”
“怎么说的?”莫镜明一瞪眼:“肯定就没什么好话,莫非也说的是……?”
“倔驴啊,哈哈哈。”染烟一边大笑着,一边断断续续道:“人家说,说有其母必有其子,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你和你娘真是如出一辙,连口径都这么统一,佩服,佩服,真不知你是在说我呢,还是在说你自己啊。”
“哼。”莫镜明悻悻冷哼道:“我猜到了,从她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哈哈,这才是你们母子最像的地方。你居然不知道吗?”
莫镜明沉着脸憋了好一阵,却突然眉开眼笑起来:“不错,不错,甚好,甚好!”
“怎么了,取笑你两句就受刺激了?”染烟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什么不错?什么甚好?”
“你看啊,我娘说我是倔驴,然后我娶了个倔驴媳妇,你说这不恰恰就是倔驴一家人吗?倔驴不错,搭配甚好,天作之合,金玉良缘。”莫镜明说着也哈
哈大笑起来。
“你,我看你才是脑子坏掉了。”染烟两手一拍道:“我不跟你说了,你自己倔着玩去吧。”
“喂,你去哪儿?”莫镜明追上染烟:“刚还说我开不起玩笑受刺激,原来你比我还开不起玩笑啊?”
“我是懒得搭理你。”染烟停在园子当中,大致辨认了一下方向道:“我还得去大夫人那儿一趟,你去不去?”
“当然,说好陪你共患难的嘛。”莫镜明随之将手递到了染烟的面前。
“干嘛?”染烟不解的问道。
“牵手啊,还能干吗?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大娘最不喜欢夫妻间吵吵闹闹,她什么事都以我爹为标准,但凡跟我爹不同,她就看不顺眼,所以我们一定要在她面前,表现得既恩爱,又恭谦有礼。”
“恩爱?恭谦有礼?”染烟不屑的笑道:“你爹娶了四位夫人,在外面还另有妾氏,这也叫恩爱?天下男人若都这般恩爱的话,那天下女人就全都在守活寡了。不错,你爹倒的确是好像,从未见他与人有过什么争执,但他妻妾无数,若是像我们这样,天天争来争去,还不得把他累死啊。你
大娘的眼界可真高,居然以你爹为标准!”
“那是他,不是我。”莫镜明微笑着依然抬着手:“管他眼界是高是低,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求蒙混过关,为自己减免一些麻烦,不是吗?你要是觉得别扭,等咱们回到蕙昕苑,关起门来随你怎么数落都成。”
“嘁,我哪敢啊?蕙昕苑还不是隔墙有耳。”染烟虽然如此说,还是轻轻用两指钩了莫镜明的手,出乎意料,这一回杜氏也没有太为难他们,正堂首座上的杜氏,一脸淡漠的听完染烟他们说明来意,好半天都莫不做声,更没有让染烟他们坐的意思,只半垂着双目,盯着地上的某一点出神。
过了一阵,杜氏才抬起头来,目光从莫镜明扫到染烟身上,叹了口气道:“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闹过了一次,帮你们在老太太面前给遮瞒过去了,这接着闹腾第二次,闹到双双生病,还是得我替你们捂着,盖着,不敢让老太太知晓,你们吃了教训怎么就不能长点记性呢?”
“我们知错了,婆婆。”染烟小声道。
“不仅仅是个错不错的问题。”杜氏显得语重心长:夫
妻间争来争去,都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该忍的时候,那就得学会忍,否则两个人又怎么可能长长久久的过下去,这些道理,我上一次就跟你们说过,可你们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过不了两天便又闹腾起来。烟儿,镜明,不是大娘为人苛刻,非要用家规来约束你们,我守着莫家几十年了,是真的不愿看到莫家变成一团乱糟,这次你们两个各自都病了好几天,也算是挨了罚,受了苦,我可以不予追究,但是你们要记住,不予追究不等于放手不管,你们若下次再犯,可别怪大娘继而真的对你们实行惩戒了,尤其是染烟,你作为镇国公府的千斤不懂规矩,那就到我这儿来好好学学规矩吧。”
“大娘,不关染烟的事,你要有什么惩戒,镜明一个人承担便是,不要为难染烟。”莫镜明起身上前了一步,似乎意图用自己挡护染烟。
“行了。”杜氏不以为然道:“关谁的事,不关的事,大娘自会弄个清楚明白,惩不惩戒,怎么个惩戒法,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来插言。我在这个家主持这么多年,难道还没个分寸和度吗?你也不用光
护着你的新媳妇,若真心为她好,你就该多教她点东西,让她尽快适应莫家的生活,别高兴起来忘其所以,不高兴起来两个人就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婆婆的训诫,染烟愿意聆听受教,镜明,该我承担的,我一定不会逃避,你就别再护着我了。”染烟心知杜氏根本不会对莫镜明怎么样,她要为难和针对的,只是自己罢了,所以与其寄希望莫镜明能替她揽下所有的事,还不如自己坦然面对,反正她和莫家人的交锋迟早都会发生。
“不错。”杜氏朝染烟点点头:“好歹你还有敢于担当的勇气,要成为莫家名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