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乳娘,想必都已是结过亲,生过孩子的人,莫镜明对她就算有感情,也只可能将其视作母亲一般,哪怕莫镜明呼唤的什么文,真的就是乳娘,自己又有什么可担心、可吃醋的呢?
莫镜明似乎瞧出了染烟的心思一般:“喂,你的脑瓜想到哪去了,乳娘是把我照顾得极好,但我小时候一想着,换成另外一个陌生的女子,来替我更衣,带我洗澡,我就觉得分外难堪,所以才编了个理由,拒绝大娘给我指派上房丫头的。
“嗯。”染烟的耳根红了:“那你是不是准备再用一次这个理由?可再以此为借口的话,一是你乳娘已经离开了莫府这么多年,大夫人会对你的说辞不以为然的。二则不准依静到上房来,却又同意汝殊留在上房,那岂不自相矛盾吗?”
“别忘了,汝殊是你的人。只有你有权利支配她,连大娘也奈何她不得,否则就是名目张胆的欺着方家了,师出无名的事你觉得大娘会干吗?”
“你的意思是说,汝殊要以我的名义留在上房?”
莫镜明肯定的点点头:“对,你必须要汝殊,非要她不可。”
“我,我怎么还是觉得会得罪大夫人呢?”染烟一脸的愁眉苦脸,“你就不能委屈一下自己吗?非要找个这么烂的理由。”
“我当然可以忍受依静了,可她天天在我们左右晃来晃去,你就能保证自己一句话都不会说错?从早到晚任何时候都不会出现纰漏?听我一句,染烟,你若是想还能这么自由随便的和我说话,包括你我之间经常发生的小小争执,不会被人拿去当了你的把柄,你就绝不能让依静到上房来。”
染烟踌躇片刻终于首肯:“好吧,我听你的,谁让在这一点上,你我站在同一条阵线的。”
回到正屋,莫镜明让人把桌子抬到门廊上,他说好不容易天晴了,要和染烟边吃饭边享受阳光。
染烟心底里泛起柔柔的感叹,莫镜明的这一安排恰恰正是她所想,
因为下午反正没什么事,两人都在慢吞吞的进着食,并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两句。
在外人看来,这对新婚的小夫妻是那么恩爱和谐,气氛融融。
甚至是汝殊,都并不觉得染烟和莫镜明之间会有什么问题,唯一他只觉得莫镜明在书房内安置了一张藤椅,有些不合常理。
因为从书房就可以直接来到厅堂,书房的空间本就不大,为什么不将藤椅安放在更为宽敞些的厅堂内呢。
于是她便直接问了莫镜明,莫镜明对此的回答是:半躺半靠着看书更为舒适。
汝殊便不再多疑,正午明亮的阳光照彻了门廊,给坐在门廊上的两个人也披上了一层层薄薄的金色纱衣,虽然阳光正盛,却令人丝毫感觉不到炎热,反而暖暖的有着温暖的舒适。
“对了,镜明,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染烟在肚里盘算了许久,才硬着头皮开口道:“临回来之前,老太太让我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你
说。”莫镜明眼皮也没抬的夹着菜。
“这个嘛,你要先答应我不会生气,我才敢说。”染烟紧张的关注着莫镜明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哦,究竟让你问我什么事?”莫镜明停止了动作,抬眼和染烟对视:“好吧。我不生气便是,你旦说不妨。”
“老太太说,说下个月初七,是那个人的生日,问你愿不愿意到他那儿去给他庆生。”染烟故意放慢的语速,显得欲言又止的样子。
莫镜明的眉头微蹙:“那个人?你是说莫怀苍?”
“我,我就知道一提他,你准定会不高兴。”染烟接着话锋一转道:“算了,我看我还是直接回复老太太,说你有事去不了吧。”
莫镜明的眼中跳出一抹冷光:“老太太怎么会跟你提及莫怀苍的生日,还要我让去给他庆生?平时他的人哪怕就站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通常也只对他视若无物。”
“这个…,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染烟顿时慌乱:莫
怀苍啊莫怀苍,没想到你真是个被莫家遗弃和忽略的孩子,不但你爹不疼爱你,连老太太也只当没你这个孙子了。
慌乱中隐隐夹杂着几许心疼,染烟决定既然说了谎,干脆将谎言进行到底。
“其实呢,关于莫怀苍的事,只是大夫人无意间提起,老太太问大夫人,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学点东西,大夫人说我和你刚刚新婚燕尔,还是先暂时熟悉熟悉莫家的情况再说,等到下个月她有空的时候,再一样样详细指点我。然后她接着又道,对了,下个月初七是莫怀苍的生日,她还得请示老爷,今年送给莫怀苍的生日礼以及物品,安排好后才能抽出空来。所以等初七以后再教我也不迟。老太太闻言,便感叹了一句,说竟然又到莫怀苍的生日了,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跟着老太太问我,你们小夫妻俩反正闲来无事,有没有兴趣去莫怀苍那边凑凑热闹啊。我回老太太,这事得看你的意思,老太太便没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