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苍无奈摇首,转脸对染烟道,“实在抱歉,本是诚心想来道贺兼赔礼,未料三弟却不领我这个情,我看我还是告辞吧,以免伤了彼此的和气,弄得你们夫妻俩也甚为尴尬,不过作为二哥,我仍然衷心的祝愿你们能齐眉举案白首偕老,和我三弟好好的过日子吧,染烟,改天有空,三弟的心情也好些时,我会再来探望你们,告辞不送!”
“二哥慢走!”染烟欠身施礼,目送了莫怀苍的离去,莫镜明则一直闷声不吭的僵立在一旁,也不晓得究竟在想些什么。
染烟看了他一眼,咬紧嘴唇,决意不想再理他,遂对汝殊道,“把东西都收捡了吧,我要回屋了。”
“不继续绣花了吗,少夫人?”汝殊边问边给染烟使眼色,大概是期望染烟放低姿态,主动和莫镜明和解一下。
染烟苦笑,语带双关道,“跟着扫兴的人,什么闲情都没了,还绣什么花呀!我要回屋躺一躺,你去告诉厨房,中膳不
用给送来了,我没胃口。”
“少夫人,这……”
“快去吧。”染烟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着,甩手进了屋,将房门用力关上。
汝殊不无遗憾的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莫镜明,低声嘟囔道,“唉,三公子,你说你这都是为什么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何苦闹成这样?”
汝殊将桌上的东西收拾进屋,见染烟果然躲进了帐子中,知晓染烟是在闹气,也没好再惹染烟心乱,把东西归纳放好,汝殊轻手轻脚的重新掩上房门,退了出来。
犹豫了一下,汝殊决定违逆染烟的意思一次,染烟刚刚明明就是气急所致,也许等饭菜做好送来,劝上几句,染烟又肯吃了呢,还是不要去吩咐厨房了。
转眼见莫镜明还呆立在原地,汝殊上前施了个礼道,“三公子,奴婢刚才进去,夫人确实已经躺下了,三公子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嗯?哦!”莫镜明彷如从
梦中惊醒,无力的挥了挥手,“你去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
“那……”汝殊发现莫镜明脸色晦暗印堂沉郁,不免关心的问道,“那要不要奴婢再去沏一壶茶来,给三公子静静心?”
“不必了,我什么都不要。”莫镜明步履蹒跚的挪到桌子跟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行了,快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汝殊再次施礼,默默退出小院,信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她并非是丢下染烟不管了,而是见莫镜明并没有立即离去的意思,所以才有意避开,想给莫镜明和染烟二人腾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有时候外人在场,当事者抹不开脸面,肯定谁也不愿率先示弱,染烟和莫镜明是争论是和解,还是留给他们两人自己去解决的好。
“汝殊!”一声轻唤令汝殊停下脚步,她疑惑的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香樟树下,一袭白衣飘了出来。
“二公子,怎
么你还没走吗。”汝殊诧异的问道。
“在下有些事儿,想向汝殊姐请教,汝殊姐可否借一步说话?”莫怀苍过于白皙的脸容充满无奈,汝殊心生恻隐,便想也没多想的答应了。
二人来到府中的一处凉亭坐下,汝殊道,“二公子有什么要问的,敬请直言,我一会儿还得回去侍候少夫人午膳呢。”
“请问汝殊姐,我离开之后,三弟和弟妹他们怎样了,又继续发生争吵了吗?”
“没有,少夫人回屋休息了,三公子在院子中,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我就出来了。”汝殊如实答道。
莫怀苍秀眉微蹙,“汝殊,你服侍你们家小姐多年,是看着她从小长到大的,你觉得你们家小姐嫁给我三弟以后,她快乐吗?”
汝殊犹豫了一下,“二公子,你此话何意?”
“我,我只是替她担心。”莫怀苍吞吞吐吐道,“因为,因为今日见过染烟后,我感觉她的情绪很不对劲,虽然我一
直追问她是否碰到了什么难处,但她却抵死不承认,及至见到三弟和她发生争执,我才更加确信,三弟和染烟之间,一定是出了问题。”
汝殊想了想,“尽管我也没有嫁过人,不太了解夫妻间的事儿,然而我也曾有听闻,由于男婚女嫁多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多男女都是洞房时才见到彼此的真容,因此最开始在一起生活的阶段,不少夫妻难免生疏对方,并由于生活习惯等的不同,产生误解,平添罅隙,甚至口角不断,不过相处的时日一久,随着彼此间的了解增多,绝大多数小夫妻,也都还是能太太平平的生活下去。我想小姐和姑爷亦是新婚,他们之间成亲之前同样没见过几次,还根本谈不上是否了解对方,有点小问题也是再正常不过,何况成亲才几日,说他们之间有问题,奴婢觉得为时尚早,等过上一段日子,把磨合期度过去,奴婢相信,小姐和姑爷这么金童玉女的一对,一定可以幸福美满。”